他一把推开平儿,走进院里,四下环顾,这北厢还真是凄清,似乎就只有平儿一个小厮,院里除了树就是几块烂石头,哪里比得上他西厢,想到这里不觉心情好了一些。
再往里走,便见不远处的路旁背对着他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穿着普通,一手拿着小瓢在水桶里舀水,往花上浇,看来不止一个下人嘛!
他冷哼一声,穿过去,一个门一个门踹开,却不见一个人影,他转过身望着平儿,“韩暮雨在哪里,快点给我叫出来!”
“你找我何事?”
一个清冽透彻的声音传来,习霖身体一震,转过身,见那浇花之人缓缓放下手里的竹筒正望着他,只见那人眼神淡淡,面容清俊,也就算中上等,跟自己比起来逊色不少,但是周身散发着疏离感,仿似世间一切都与之无关。
看到习霖,韩暮雨也是一愣,这人长得难以用言语表明,只见眼前之人穿着月白色长袍,裙裾拖地,身姿颀长,头发半束,肤白貌美,明眸皓齿,眼中自带媚情,勾人心魄,连南湘馆的头牌都不及其十分之一,只能用一个词概括,惊为天人。
他不明白为何王府有这般人的存在,这王爷还能去招惹别人,果真是人心不足,看这人气势,估计是来寻麻烦的吧。
果然,见那人凑到自己面前,细细打量,上上下下将自己看了个通透,他还是第一次这般被人注视,不觉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晕,由于距离太近,对方的呼吸都喷在自己脸上,他倒退一步拉开一些距离。
习霖不屑地一哼,“看起来也没我好看,真是搞不懂王爷,喜欢上你哪一点,让他这般着迷,连着好多日不去我那。”
喜欢?韩暮雨心底冷笑,算哪门子喜欢,不过显然这人是争风吃醋来了,却也是找错了对象,因为那日不欢而散之后,慕容旬就再也没有来过。
招惹一个麻烦不够,却不想又招惹了一个醋坛子,他可没闲情去安慰慕容旬的情郎,回头望了一眼平儿,吩咐道,“平儿,你把花浇完,我先回屋休息了。”
说完扭头瞅了一眼脸色不善的习霖,“至于这两位,他们爱呆就呆着吧,别忘了伺候茶水!”
习霖一见这人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怒火冲天,大跨一步挡住韩暮雨的去路,“你这个小倌,居然不把本公子放在眼,你这被千人骑万人压的货色,也敢在我面前摆脸,你父亲不是卖国求荣吗,你现在卖身求荣,真是子承父业,还……”
话还未说完,便见韩暮雨眼神一凛,充满杀气,他立刻噤声,知道自己说得太过分,却也不知该怎么办,硬着头皮嘟囔一声,“我说得又没错。”
韩暮雨冷冷望着他开口道,“你跟王爷在一起,是王爷睡你,还是你睡王爷?”
“这个自然是王爷睡我了。”习霖如实回答,不知韩暮雨这样问他是为何。
“嗯。”韩暮雨点点头,“我跟王爷在一起也是王爷睡我,他骑了我又去骑你,那咱们有什么区别,如果你真的有能耐,那就看好你的王爷。”虽然王爷还没有骑上他,但是他就想气气这人,杀杀他的志气。
“你……”习霖被堵得没话说,见韩暮雨瞅都不瞅他一眼,更加生气,一张小脸憋得发红,很好,我记住你了,韩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