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了两声,方长庚拱了拱手:“在下方长庚,字晦之,请云清兄跟我一同走吧。”
孟陬脸色一松,心里稍稍放宽了些,跟着方长庚往里走。
“孟兄初来此地,恐怕对那书坊主的为人不甚了解,可否排除他欺你是生人窃你书稿的可能?”不是他小人之心,而是现在大部分书商都没什么职业道德,无不想尽办法压榨这些靠笔头吃饭又没什么背景的文人,对此许县令早就与他提过整顿之法,一是不想再听这群人上衙门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二是不想浪费行政资源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这下又出了这遭,如果是书坊主的问题,那可就真的撞枪口上了。
孟陬一听就知道对方是真心想为他解决问题的,顿时对方长庚亲近了几分,哭笑不得道:“不是我恶意揣测别人,我打过交道的书坊主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走到哪里就把书稿或是图本卖给当地书坊,这种情况也遇到不止一次,我若是豁出去与对方理论,也能自己讨回来。但那位书坊主身边还有两个穷凶极恶的保镖,我虽然也有所怀疑,却也不敢鸡蛋碰石头,只能来县衙了。”
方长庚安慰了他几句,随后就到了许县令办公的后堂,先说明了前情,之后就让孟陬递交诉状,然后把所掌握的证据一一禀明,果然见许县令面色一凛,当即下公文定明天听审,并发遣牌票命差役明日一早拘传被告。
等两人出来,孟陬有些激动:“今日还要多谢你引见,不然我就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方长庚笑道:“哪里,也算是我本职所在,不值得挂念。”既然看了你的大作,我也得有所表示不是?
孟陬嘿嘿一笑,左右看了看,突然凑近:“不瞒你说,我孟陬不过是个穷书生,也无大才,唯独字画尚可入眼,不敢说众人皆知,但也受不少人追捧,你若在此有志趣,改日我送你几本。”
方长庚心里一汗,想假装不知道他说的“志趣”是什么玩意儿,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人家又主动提出送xx书给他,显然是十分信任他了,他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于是两厢欢喜,约定这事了解后就去孟陬住处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