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沈言早早醒来。两条胳膊又酸又肿，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起来，按昨日师父教的炼气方法，在山门外反复吐纳三百六十次，已是天明时分。

来到院子，见地上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架着两只凳子，中间一个石槽，石槽上插满削尖的木桩。石桌的旁边，放了一个香炉。桌子的旁边是两只陶罐，陶罐里装满了水。

沈言看着着一大堆东西，不解地问道：“师父，您准备这么大一张桌子，又准备一个大香炉，是要祭拜还是要做法呀？”

无尘指着桌子上面的板凳说道：“站上去，一只脚踩一个凳子，蹲下去，胳膊伸出来，举平！”沈言道：“师父，要是蹲下去，这屁股下面全是削尖了的木头，万一不小心，非得给我戳成蜂窝。”无尘丝毫不理会，把两只盛满水的瓦罐分别交到沈言的手里，又在香炉里点了一支香燃。做完所有的事，无尘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你要保持着这个姿势，什么时候那柱香烧完，什么时候你就下来。”

沈言蹲着马步，伸直了胳臂，手里还提着两罐子水。一开始还好受点，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感觉手臂又酸又痛，提在手里的两罐子水仿佛有千斤重，他真想把那两个罐子扔到地上，可是无尘就在一旁看着。不得已，他只好稍稍将屁股向下摞一摞来缓解一下，然而马上就被下面的木桩子扎得差点蹦了起来。抬头去看那柱香，才烧了不到一寸。

沈言带着哭腔道：“师父，我快坚持不住了，能不能让我下来歇一小会儿。”

无尘紧闭着嘴，像个石头人一样站着。沈言只好咬着牙坚持着。看着那柱香蜗牛似的香，沈言觉得时间过得更加缓慢，他索性闭上了眼。

闭上眼，他开始尝试着像炼气时的那样子，将意念集中在一起，脑海中想象着自己正在日月星辰里遨游，用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去感受身边万事万物的气息，脑海中只剩下了心脏跳动的声音，渐渐身上不那么难受了。

沈言睁开眼睛，发现那柱香已经烧尽，不觉心里一动。这一分神，才感觉浑身无力，一下子从桌子上摔了下来。过了半天，他才缓过气来。

无尘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沈言问道：“小子，累不累？”

沈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眨眼睛的方式告诉无尘，他很累。

“刚才你居然能够把强筋炼骨和运气化神结合起来，用念力支撑肌体，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意料，看来为师没有看错，你确实是一个修仙的奇才。但是的训练一点也不能减少。沈言，你可知道这两天来为师让你做的训练，炼的是什么吗？”

沈言摇摇头。

无尘道：“修仙者，不论是在哪个阶段，都在围绕三样东西做文章，那就是智慧、速度和力量。”

“同样的法术符咒，因为使用者的智慧高低，所产生的效果也就有高有低。智慧不光影响法术符咒的使用，还会影响到修行的进程和效果。”

“速度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假若两个同等修为的人决斗，速度慢的还没有机会出招，就可能已经倒下。力量也是同样的道理。”

“相必你已经知道，为师昨日让你在条石前挥拳，就是在训练你出拳的速度，而今日的这种训练，练的则是你的稳性，在打斗中，你必须要如磐石一般稳固。接下来，我就要练的腿上的力量。”无尘指着地上的两只布袋对沈言说道：“来，把他们绑到两只腿上。”

沈言伸手去提布袋，好家伙，每只布袋沉甸甸约有五十斤重。“师父，这布袋看起来挺轻巧，怎么这么沉？”

“这里面装的沙子叫落雁沙，是专门用来练功的，快绑到腿上。”

沈言把沙袋绑在腿上，等着无尘的下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