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老二嘿嘿一笑,说:小女娃,你这手刺骨钉耍得不错,只是还差点火候。要是白璧瑕来,恐怕我这身上也得留下几根。
白衣女子说:你既然知道家师的厉害,还不快放了我师兄。
翁老二听她这么说,将长剑一横,仔细瞧了瞧,说:还真是寒铁剑,我说这剑法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白璧瑕的岁寒剑法。
翁老二说是看剑,其实将剑横在了白衣男子的脖子上,分明是威胁。白衣女子哼了一声,刚要动作,却被黄衣女子拉住了。
翁老二哈哈大笑,说:小女娃,看你师父的面子,我也不为难你,交出在陆家找到的东西,我放你们走。
我听到这,心想:原来两边打成这样是为了抢东西,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却听那白衣女子说:哎?东西不在我师兄身上吗?
翁老二说:你别装傻,我刚才搜过这小子的身,屁都没有,那东西肯定在那个小女娃手上。你交出来,万事好商量,要是不交,你这师兄怕是要吃点苦头。
哪知白衣女子听他这么一说,哈哈一笑,说:哎呦,多谢前辈指点,这下我就好向师父交代了。说完带着黄衣女子往后一退,飞回了船上,小船被她一点,便朝远处离去,
白衣女子临走还大声喊:老前辈,我这师兄不成气候,交给你调教了,家师不日便来造访。师兄,你可得争气点,别折了师父的威名。这话说完已经去得远了。
我还看得出神,老爷子拍拍我让我和他一起离开。
我们找了个客栈,好好吃了一顿,照理说老爷子不急着赶路,我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心里应该开心才对,可总觉得吃饭没什么味道。老爷子估计也看出来我有问题,就问我:怎么这么没精神?
我就说:吃东西没什么胃口,胸口憋得慌,没准是天太热,中了暑了。
老爷子听完“噗”一下把酒喷了出来,溅了我一身。他一边咳嗽一边笑,弄得周围的人都朝我们这边看。我也不顾被他弄湿的衣服,跟他说:老爷子你注意点影响。
老爷子缓了缓,小声说:小持子啊,你今年多大了。
我心想突然问这个干嘛?就说:我清池三年生的,今年二十三了。
老爷子捋捋胡子,若有所思,说:嗯,看着岁数也差不多。
我问他:你嘀咕什么呢,什么岁数差不多?
老爷子神秘一笑,说:我看你不是中暑了,是害了相思病。
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都是白衣女子踏着小船而来,踩着小船而去,每当她要掀开蒙在脸上的白纱了,心就乱了,念想也就断了。我心想:难道真的像老爷子说的,我这是得了相思病了?
今天早上我很早就起来了,去敲老爷子的门,他不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草草吃了点东西,我也就出了门,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走着走着,就觉得一股凉风迎面吹来,我一看,原来不知不觉走到码头来了。
我看着远处的江面,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在江边站了多久,反正每有一条船靠岸,我就忍不住瞅瞅下来的是什么人。
突然,有个人喊我:小持子!
我扭头,看到老爷子笑着走过来。
老爷子说:我猜你就在这儿。
我想辩解一下,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默不作声。老爷子看我这样,更来劲了,说:哎呦,连嘴都不贫了,看来病得不轻啊。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老人家该有的样子?
老爷子笑笑,说:你又不老,怎么知道老人家该是什么样子?再说了,我关心后辈的终身大事,不应该吗?
这还扯到终身大事了,我听他越说越离谱,扭头就要走,他却一拉我,说:别急着走,看那边。
我回身看过去,只见一艘小船正慢慢靠岸,船上立着一杆旗,上写着一个“冬”字。
我看向老爷子,他笑嘻嘻的点点头。
只见船夫甩出绳索,将小船系牢,一个声音从船舱里传了出来:师父你倒是快点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她。
竹帘挑起,跳出来一个人,真的是她。
她身姿轻盈,踏在船上,那船晃也不晃。
她还是一袭白衣,脸上蒙着白纱。
我正看得出神,船舱里又走出来一个人,这是一个中年男人,头发散而不束,大袖宽衣随风鼓动应该就是她师父了。他一边上岸,一边说:把他丢给翁家庄的不就是你吗?这会你倒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