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从外公手里抢过了酒壶，正要给自己倒上一杯，外公的手已是搭在了他的手腕。

“离儿，出门在外，三禁，禁酒，禁怒，禁躁，你记不住，我明日便写在木简之中，每日一阅，切莫忘记。”外公按下酒壶，一旁等候多时的小厮立刻接过，恭敬离去。

莫离看了一眼外公，又看了一眼离去的小厮，脑袋隐隐有了作痛的迹象。

酒楼外走进两位不速之客。

掌柜的似乎早有预料，仅仅是瞥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

“二楼靠左。”

二人在掌柜的指示下来到了莫离这一桌，同时朝着老者恭敬弯腰后，方才挑选位置，坐在了同一侧。

外公没有说话，挥了挥手，招来了装完新酒的小厮，吩咐后者给刚到场的二位一人倒上了一杯酒。

莫离好奇的打量着对面的两人，左边一人约莫三十多岁，穿着与东镇中居民无异，皆是上好的锦罗绸缎，只是头发有些散乱，身形颇为狼狈，似乎刚经历过激烈之事。

而右手边坐着的，则是一身现代化的军装，干净整洁，与左边形成鲜明对比。

莫离对右边之人兴趣浓一些，在他有限的记忆中，只有爸爸穿过类似的服装。

“左使，拿到了吗？”安静等待两人喝完杯中酒，外公目光凝视着窗外，沙哑问道。

闻言，坐在左边狼狈不堪的古装男人立刻露出恭敬之色，站起身抱拳，低头说道：

“禀老爷，那天幽门宗主依旧不肯松嘴，执意要让莫离少爷亲自前往方才考虑。”

闻言，外公举起的酒杯停顿少许，他的目光从窗外收回，随后将杯中酒一口饮尽。

“右使呢？”

靠右的现代装扮男人立刻神色肃穆的站了起来，他直视外公，并行了个军礼。

“报告长官，联邦调查局那边说是可以松口，但他们提出了一个条件。”

外公不急不缓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捏在手中，并没有喝下去。

“说。”

军装男人直视前方，沉声说道：

“他们想要十五具以上的仙人遗骸。”

酒楼骤然寂静，众人齐齐望向了抿着小酒的外公，包括楼下的顾客，也都直直抬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天花板，盯在了外公身上。

莫离脑袋隐隐作痛，他缓缓低头，摊开手，手心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