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帝都上空,一枚烟花绽放,火树银花,夜空璀璨。
炮竹和烟花此起彼伏,营造出盛世宏景。
云州,沧海,长天碧海,万里无云。
一首船慢慢向蜃楼靠近。
云锦绣坐在窗口边,看着对面的男子,男子三十五六岁,身材微胖,皮肤白皙,留着两撇小胡子,儒雅温和,眼睛里闪动着狐狸般的狡黠。
“我说云小姐,你别这样看着我,怪让人难受的,像刀子一样。”
“鲁世均,好歹你我曾经也主仆一场,做人不能太势利对不对,只是几个问题而已。”
云锦绣目光明亮地看着他,十天之前,她醒过来,就在鲁世均的家中,这位曾经的云州知府,也是天澜宗的人,正是因为有他在云州坐镇,轩辕煌才能够掌控云州,轩辕煌一死,这只狡猾的狐狸就借着官府变动,全身而退了。
他笑呵呵地看着她,“你也说了是曾经,天澜宗的事,你不会再插手吧?”
她眯起眼睛看着他。
他套近乎地说道:“我们现在的宗主,是轩辕秀。”
云锦绣瞳光闪动,“大煌师是不是跟你说过,如果蜃楼没有按计划出海,我还活着的话,让你杀了我?”
鲁世均点点头。
“你和楚墨宸,算是他一手持养大的,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我也不知道啊。”她心里是知道的,因为他口中所说的凰族,什么大陆入侵者一类的。
“不过是轩辕秀当天澜宗的宗主,我还是挺满意的,我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插手得了天澜宗的事,这个你可以放心。”
鲁世均松了一口气,“是天澜宗的守卫把你送到我家的。”
是那个自己一直没有记住他样貌的黑衣人。
“那你是怎么治好我的伤的?”
她体内有连心蛊,轩辕煌一死,自己必死无疑,更何况还和凤还真一起坠入了大海。
“这我还真什么都没做。”
“守卫把你送到我家里的时候,说什么你的血脉之力很强,会自己痊愈,我只要守着你就行了。”
“血脉之力?”
云锦绣更加迷疑了,竟然还有这样的存在。
她看着自己的手心,自己现在很健康,难道真的是因为这样?
“这个我也不懂了,你若真想知道,估计也只有那个守卫能够给你解惑了。”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
“那守卫有什么来头?”相比于这个大陆的人,他太神秘了。
他看着她,不想再透露太多。
“鲁世均,关于守卫,我早晚是要知道的,如果你现在告诉我的话,说不定我可以救你一命。”
鲁世均立刻提起十二分警惕,目光犀利,“你什么意思?”
“蜃楼一事,凤家已经知道了真相,他们也会知道,云州有很多人,曾经是大煌师的,凤家一定会清除异己,重掌云州,如果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你说……”
鲁世均看着她明亮的凤眼,打了个寒颤,“云小姐,你开玩笑的吧?”
“唉,”云锦绣的神色沉重起来,“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我被天澜宗抛弃了,凤家也是我的仇敌,四面楚歌啊。”
他连忙说道:“你虽然不是天澜宗的宗主了,但是你是守卫要保护的人,天澜宗不会为难你。”
“守卫到底是谁?他和天澜宗,又是什么关系?”
她猝不及防地一问,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他很快又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云小姐,你又何必为难我呢?”
“凤家有一位嫡亲子嗣,就在云州,离我们不远。”
鲁世均浑身一震,“你什么意思?”
她笑盈盈地看着他,他的脸一寸一寸变得煞白。
“凤家有人,在蜃楼上。”
“你是聪明人,我的问题,以你来说,也无伤大雅吧。”
船头传来他的管家的通报声:“老爷,我们到了。”
云锦绣掀起帘子,提高声音,“管家,你向蜃楼喊话,就说云锦绣求见。”
管家朝着蜃楼喊了几句,很快,就有云梯放了下来。
云锦绣看到云梯,出了船舱,她转过身来,看着鲁世均,目光亮如雪,利如刀,“鲁世均,嗯?”
“好吧好吧,”鲁世均一副被逼就义的样子,“守卫是古神址遗迹里的遗族,他和天澜宗有盟约,他为天澜宗提供一些能力,天澜宗会保护他。”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他一甩衣袖,进了船舱。
云锦绣皱着眉头,消化着他提供的信息。
原来天澜宗之内,还这么复杂。
想要彻底了解这些,也只能等再见到守卫了。
云梯搭在船头,像一道龙桥,她上了云梯。
老管家向鲁世均,“老爷,我们现在回去吗?”
“走吧。”
老管家让大家凋转船头。
他仰头看去,就看到云梯上的云锦绣,他想了想,又说道:“先等等吧。”
云锦绣上了云梯,就看到白夙站在甲板上,阳光照在他的红莲面具上,妖红夺目,锐利的目光透过红莲面具,紧紧锁着她的身影,她穿着浅白色的衣裙,青丝如瀑,的确是云锦绣。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到了甲板处,她提起裙摆,抬脚上了甲板,云梯收起。
他一步一步上前,她就站在甲板的边沿上,无处可退。
他凑过头来,在她的面颊上闻了一下,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
“你竟然还活着?”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浅浅笑道:“我运气比较好吧。”
他的目光凛冽而警惕,“你来这里做什么?”而且是一个人来。
“我是来见你的,白夙,”叫出他的名字,她的目光瞬间锋芒迸射,“不,我应该叫你凤夙。”
面具下,白夙的脸色瞬间凝固,眼神如刀,紧紧锁着她。
他脑海里闪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