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佳丽三个人

她甫一见信便觉事情恐怕不对,接过信后就不动声色屏退众人,独自留于房中拆开细看。然而展了信笺才读两句,却见她竟双手一颤。

纸笺随她手指的颤动抖了抖,孟静娴一个没攥稳,差点教它飘落时挨着烛火给烧了。

她慌忙捡起,又默读了一遍,跟着双膝一软,转眼已是呆呆跌坐到了椅上。

……

承乾宫中。

萧景行正负手立于窗前,打从奉先殿的那一晚回来后,他便一直住在这里。瑶鸿让小厨房做了两碗银耳羹端来,喊屋里侍奉的宫人们都退了,才捧了食案走到窗边。她将一只瓷碗放到窗沿上,另一只便捧着,跟着背对窗子一倚:“还在想裕安王的事情?”

“嗯。”萧景行点点头,低下眼来看她,“教你受惊了。”

“我受点惊吓倒无大碍,用些安神的茶,睡上两觉也就好了,倒是你。这事已在朝野上下传得沸沸扬扬,满朝文武都在盯着,且不知你要如何处理他。”

萧景行便沉沉叹一口气,道:“难办。”

“有何难办的,一刀宰了吧。”

她说着,眼皮子也不抬一下,舀起一勺银耳羹便往嘴里送。

萧景行登时便笑了:“一刀宰了?你说得倒是轻巧,当杀猪呢。”

“若不然呢?”

“我也不知道,要是知晓,也就不必躲在这里犯愁了。”他一声叹,放下负在身后的手,转眼也端起窗台上放的小碗,边用边道,“若他是个普通官吏也就罢了,犯了这样的事,当场赐死也不为过,但他偏偏是个王爷,还是个有野心的王爷。”

他说:“这些年他结党营私,我心中不是没有点数。你大约还不清楚,此前你哥哥也曾同我提过裕安王的一二,要我留神,是以我才会在前阵子颁下一道要他出京平乱的旨。”

瑶鸿听后一抬眼,见他一脸为她普及时||政的正经神色,禁不住便笑了一声,心想是是是,我不清楚,可把你给能得。

想着笑着,便又听他说起:“这道圣旨本就是为削弱他在京中势力而颁的,圣旨下后,他这些年培植的政||客门生已然蠢蠢欲动,我本也已经有些发愁,谁成想会在这个关口,竟又出了这档子事。若我下手重些,只怕裕安王的手下按捺不住势必反扑,可若我下手轻了,又无异于放虎归山,养它成患。因而难办,你可明白?”

他说着又深深望了瑶鸿一眼,眉心锁着,眼里结起愁雾。

然而瑶鸿却出乎意料地不以为然,她捧着碗,一仰脖子便将碗底残羹干了个干净,而后放下碗来,轻轻巧巧斜倚着窗沿,问他:“你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你说。”

“以我之见,还是那句话,一刀宰了他!”

萧景行蓦地眉梢一挑,瞪了瞪眼,原先以为她不过信口一句玩笑话罢了,却没成想竟是认真的。他便也停下手中的羹勺,听她继续往下讲。

瑶鸿道:“我记得你曾与我说过,如今这个皇位你坐得并不稳,当时在北苑了,我回了你一句什么话,你可还记得?”

萧景行便一点头:“记得。你说是因我身旁,还缺一位干将……”

“如今机会来了,阿行。”瑶鸿接着他的话道,“不要犹豫,就下重手。趁此天时地利人和之际,何不就借奉先殿的契机,铲除裕安王在京中势力,肃清朝野上下异心,坐稳皇位!”

瑶鸿眼里冒着闪闪的光,兴奋之色就像明日就要登基一样。

萧景行怔了怔,问:“天时地利人和?”

“是。奉先殿一案的天时,裕安王被关天牢的地利,还有,”瑶鸿缓缓一笑,“我哥哥李尧庭的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