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鸿两眼瞪得发红,此时此刻念起,便直想生吞活剥了她。
她忽一抬首,问李尧庭:“哥哥可有法子,再将那副毒||药给弄一些来?”
“妹妹是想做什么?”
“我视林氏为亲妹妹,绝没有办法知她惨死却无动于衷。哥哥要扳倒害你的那位王爷,我也要扳倒害了我与林氏的人。”
“你已心中有数,知晓是谁做的了?”
“是。”
“好。”李尧庭便二话也不再多问,直截了当就应了下来,“妹妹你若认定了,就只管放手去做,有哥哥在一日,便是刀山火海也要为你担一日。你要的东西,我今日回后便派人去找,想要寻它应也不难,不过是会费上一些时日而已。”
“只要能够扳倒那人,费一些时日又有何妨。”
瑶鸿眼中露出一瞬的凶光,牙关紧咬,恶狠狠道。
李尧庭与她自幼一处长大,见过她的各种模样,只是这样凶残的妹妹,倒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原来她要凶起来,也是超凶的了。
……
那一日在御书房里,李尧庭与瑶鸿又叙了许久的旧,直到躲在院中的萧景行已然来回转了几十个圈,实在是不好再拖下去了,李承贵才擅作主张轻叩了叩门。
李尧庭又与萧景行道了几声,方才告退。
就在李尧庭出宫后没几日,听闻宫里传了消息出来,钦天监夜观天象,竟见荧惑星入太微,似冲煞帝位。就在满朝文武皆惴惴不安揣测的当口,萧景行又接连颁下了几道旨意。
颁的第一道旨,是去岁夏时起便遭旱灾的边塞地区,因旱情一直延绵到了今春,听闻边塞一带已有流民四起,萧景行命裕安王前往平乱。
这一道圣旨,将萧景祉发出了京城,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这是意在架空裕安王。裕安王奉旨平叛,少也要花上一年半载的工夫,这一年半载里,裕安王不在京中守着,则那些留于京中的势力还不就是刀俎间的鱼肉,任人宰割。何况边塞流民之彪悍,素来是出了名的,裕安王此一去,光是一年半载能否回得来还另说,若遭不测,又有哪张嘴能说得清。
文武百官明里暗里皆在议论纷纷时,萧景行却又下了两道旨。
第二道,是恢复原五军都督府左都督李尧庭的官职,第三道,则是晋容嫔为容妃。
三道旨意一下,即便是瞎子也该瞧出来了,一弃一捧,陛下是要重新重用李氏一门,防着裕安王萧景祉。
宫外李家的大门外重又热闹了起来,往来恭贺的车马络绎不绝,宫里头,瑶鸿住的承乾宫宫门前,一夜之间也是门庭若市。
这样的日子,宜妃孟静娴自然是要来的。
距上一次萧景行要她禁足宫中,转眼也已过了数月,孟静娴趁着春猎前夕向萧景行请了一道口谕,以萧景行携李慕云去行宫后,她一人于后宫主事不便为由,解了萧景行对她的禁足。于是这一日复容妃的旨意才下不久,孟静娴便上赶着来了。
人未现身,一声“恭贺姐姐”倒先钻进了瑶鸿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