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学院的邀约

李去疾慌得连道:“哪里敢当,哪里敢当。”

王马克看了看眼前的茅草小屋,道:“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在外面凑合一晚上就行了,这屋子还是留给你们主仆俩。”

王马克说到“主仆”二字时,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

李去疾知晓解释无果,唯有叹气,又向恩公不知死活道了个礼,不知死活毫不领情,冷面依旧。

月在梢头,王马克和不知死活寻人寻得累,倚在屋外的一棵树下,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入屋内,阿丑重点燃了那根被白百柏的龙息吹灭的蜡烛。

李去疾关上门后,便道:“阿丑姑娘你我恩怨已清,何以非要缠着在下?还编出那样的荒唐之言。”

饶是他脾气极好,此刻面对这个怪姑娘,也不住有些失态。

阿丑面上的泪早干了,哪还有刚刚的可怜模样,泰然自若地看着李去疾,就跟看一只可随意玩弄的兔子。

“你今夜吃完晚膳时,同我许过诺。你说若我日后有难,拿着这本册子来寻你,你便定当竭力帮我。”

李去疾叹气道:“姑娘与白龙大战时,我救了姑娘一命,恩情已还,若姑娘真愿留着这本册子,我便送给姑娘。”

“你那时分明说的是,我若有忙要你帮,你便竭力相帮。你好生想想,我与白龙大战那日,可有开口求你相帮?”

李去疾想了想,摇头。

“可见,这个忙是你自愿相帮的,而并非是我开口求你相帮。但你许下的诺是待我求你相帮后,你帮了我,我们之间才算两清。照此看来,你欠我的恩情还未还清。”

阿丑说这话时,手中摇着那本《李去疾行记》,神情狡猾得就像一只狐狸。

李去疾知晓这明明是歪理邪说,可他却找不出反驳之处。

他有些恼道:“姑娘有通天的本事,哪里需要我相帮?”

“有。”

“何事?”

“让我留在皇家学院。”

李去疾摇头道:“且不说我一介布衣,怎有法子能让你留在皇家学院?就算有,我也不会做此事。”

“为何?”

“姑娘行事乖张,非正道所为,若姑娘入了学院,心怀不轨,作祟非为,祸及师生,到了那时,我岂非成了引狼入室的罪人?”

阿丑把行记收回了怀中,语带讽意道:“你所言不错,我确非正道,着实及不上你这谦谦君子,真是好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

“白莲花”这词早在百年前便和“伪君子”成了一个意思。

李去疾自然知晓,又道:“姑娘你何以又说我坏话?”

“见着坏人,自然要说坏话。”言罢,阿丑上了床,不再理李去疾,闭眼睡去。

面对这样一个姑娘,李去疾除了叹气,别无他法。

……

昨日李去疾经历太多,且还吟唱了神曲,躺在地上就睡着了,一觉极熟,醒来后便听见屋外传来王马克的哈哈大笑声。

睁眼见阿丑已然不见,心下在想,昨夜兴许不过是她开的玩笑,今日玩闹够了,便一走了之了,像她那般古怪的姑娘,不辞而别,又有何奇怪的?

可一想到古怪的阿丑真不辞而别,他心中竟莫名有丁点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