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功法选择

老阁主专门带着张弛往捻香阁楼上走去,张弛这才发现捻香阁原来也是有楼梯通往上层的,只不过楼梯与捻香阁墙壁上的星辰壁画几乎融为一体,又处于角落,这才不容易发现。

有老阁主带领着一直避过重重禁制到了第六层。这一层只有一间房屋,屋里摆放着七八件散发着灵光的法器,有小型玉台、小型楼阁、好几个小型阵盘等等,这些法器各种占领了一大片地方,角落里还堆着许多旗子、石块、绳索等等材料。

老阁主吩咐张弛走到一面灵镜面前,又从另一处取了一副阵盘过来催动起来。阵盘在张弛身周演化出天地万类:风雷雨雪等各色气象;蠃、鳞、毛、羽、昆各种灵兽;草木藤花各类植株;水火石土矿等具体物事;甚至书画琴棋各种人造物件都在其中。

而且这些东西还在各自交容演化,风雷绕灵剑、水木缠琴筝、飞鸟踏火虎插翅等等,张弛被周围景象好生吓了一跳。老阁主在外面道:“不用怕,这些都是幻象,看着那面镜子,将手放在镜子背面,用镜照脸。”

张弛听到阁主的话,永双手从背面托住镜子,然后用镜子照着脸。镜里的人白面无须,还是一副文弱的样子,只是比以前要精神的多。张弛正看着自己的样子突然手中一痛,托着镜子的双手各被镜背突然出现的利刃割了一个小口,然后双手各有一股鲜血汇入镜中,那镜子得了鲜血便放出红光照在张弛脸上。

张弛被割了手的那一下本来下意识就想扔了那镜子。只是一有师尊吩咐,二来他扔不出去(那阵法固定了他的行动),索性那镜子就吸了那两口血就停了。然后张弛身周的那些物什就像滚沸了水的锅里一样迅速的涌动起来,并且不断的从张弛体内穿过,一直持续了很久,等这些物什平息下来以后,其他的都慢慢消散,但是有一个东西却留了下来。

那是一丛水生木,普通的水上生长了一颗榕树,不过这颗榕树不寻常。一化三、三化九、九化数百之后又化九、化三、化一,在水上形成一片动态的小树林。

老阁主见状在阵外掐了一个法诀,那丛水生木便投射到镜子里了。然后老阁主收了阵法,张弛这才恢复动作,老阁主先帮张弛止了手上的伤口,随后与他解释道:“修行之道人人平等,但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就是每个人灵枢的不同。灵枢不同,修炼的方向就不同,顺灵枢则速、反之则缓。不过灵枢繁多,已经发现的都有上万种,所以只要契合灵枢某一方面就好,咱们这就去看看你的。”

说着老阁主将那面镜子招到手中,那镜子上显现出一串记载:水上森萝,水、木、变化、滋养、疗伤、以及各属树种皆可。上面还有这水上森罗的幻景以及先辈高人同一灵枢的记载,九万年前百草园飞仙的长春老仙便是这一灵枢,不过他的水上树种是椿树。

老阁主见已经出来了结果,对张弛道:“这灵枢不错,滋养化生。而且咱们本阁《七星秘典》的各种功法修行除了星辰一类的灵枢要快一些,其他的灵枢进境速度都是相差不几的。可以说《七星秘典》是适合各种灵枢修行的,修界几乎所有大势力都有几种适合各种灵枢的功法体系,然后才有各种针对不同灵枢的功法。不然为了功法问题放弃一个人才,这是一个大势力决不允许的。”

在结合了张弛的情况之后,老阁主给他推荐了几条修行路径:一是先修行《七星纳气诀》,然后元液期修行《七星定真法》,元丹期修行《七星归元录》走传统型稳扎稳打的路子。元婴时回归总阁也好选择各种适合自己的法门,而且这条路线配套的各种攻防法术都是极品上乘,种类繁多;第二条是修习《七星纳气诀》打底,元液修习《星尘落种术》,元丹修习《星辰蕴生录》,之后回归总阁也有相应修炼到飞仙的法门。不过这是后来的法门,不比《七星秘录》历史悠久,但是更切合张弛灵枢,张弛修习起来的速度要快一些,只是相应的配套法术没有第一条路那么多;第三条是修习《万木长春诀》纳气,之后元液期有《森海春生法》,元丹有《木里生灵术》,不过这门功法不属于七星阁传承功法,总阁里也只有几位半仙前辈推演出的飞仙法门,却没有人以此飞仙。不过这条路最贴合张弛灵枢,他修习起来速度也是最快,相应法术却比较寻常。还有一门《水木相生诀》—《水木和合术》—《水木化生录》的体系,最是贴合张弛灵枢,但也不是七星阁传承功法,而且似乎总阁里也只有到天地境的功法,以后就没有了,但是老阁主还是给了张弛一个选择。

张弛仔细考虑了一番,最后还是选择了最切合自己的《水木相生诀》作为自己日后修行的根基。老阁主本来只是把《水木相生诀》给他做一个参考,根本没有想到他居然会选一门最高直到天地境的功法体系。为了不让张弛日后后悔,自己死不瞑目,老阁主还是再劝了他一劝:

“穆华,你要知道,这门功法以后最多只能到天地境,半仙和飞仙的功法都没有,这是关乎你道途的事,你要考虑清楚。”

“师父,这些徒儿都明白,宗门的传承功法自然是最好的,可是徒儿还是更喜欢水木相生的意蕴,甚至感觉这就是最适合我的,而且宗门法规本来就鼓励我们精研道法、推陈出新,七星阁由一套《七星秘典》到如今功法浩如烟海,甚至各处分阁都有针对不同弟子的各种选择,这本来就是历代弟子前辈们不拘泥于旧路的结果,弟子亦有一份拼搏开创的心气,还望师父成全。”

老阁主看着他坚定的样子,又怕他日后大道艰难,闭目凝神仔细推演。张弛见到老阁主似有犹豫,抓紧时间趁热打铁,问道:

“师尊,不知道我们大风国七星阁先辈最高修炼到何等境界?又是用的什么功法?好让徒弟做个参考。”

“嗯?”老阁主听到张弛的问题,停止了漫无踪迹的掐算,仔细思考起来。

:“我大风国七星阁是四万多年前由六代前的总阁主束宝真君法旨创下,当时连大风国都还没有建立,经历了好几个朝代才到今日的大风国,但这片地方一直是这个七星阁分阁掌管,阁主之位传到我这一辈已经是第一百三十四代了。其中修为最高的应该是半仙境界,有五位。现在还在世的半仙只九十六代的王谷江前辈和一百一十五代的陆向鸣前辈。王老前辈修行的是一门宗门中收录的水系功法;陆老和另一位已经道化的狄不封前辈修习是《七星秘典》记载的法门;还有一位元婴回归总阁以后更易了原本传承功法,转修其所拜师尊流传的剑道功法;另一位则是以琴入道精研琴法。”

“是了,师父你看哪怕是这些与您一样惊才绝艳担任阁主的人物中,如今最高也只到半仙,而且其中真正靠修炼《七星秘典》体系的也不到一半以上,可见修行之事并不全靠前人荫蔽,更要有自己探索的精神,所以恳请师傅恩准徒儿自己选择日后道路。”

张弛暗暗捧了老阁主一手,又恳切动容的哀求,老阁主心中也有松动,便对张弛说道:

“今日你苦苦哀求,你一生道途,为师不能弃置你的意见不顾。但你要牢记:今日的路你自己选了,今后的路你就要自己走出来,你不要后悔你的选择,今后你若有反悔之心,你的道心必然动摇,到时候覆水难收,你可知道?”

“徒儿知道,徒儿再此发誓:我穆华道人立下道心,自选道途,恩师宽纵,我必不负恩师苦心,日后绝不反悔,若有悔意必将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老阁主见他心意已决,这才决定按他意愿,传他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