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似乎已经远离了繁华热闹的都城,似乎比自己家乡还要再偏僻一些,入村之后却发现这里似乎并不太平,甚至根本没有什么人在外走动,去敲门也没有人回应。张弛只好顺着路走到了村后,这才看见唯一一个开着门的地方,那似乎是一个刚完工的庙宇,只是不知道里面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张弛现在庙外转了一圈,发现这庙宇似乎是近期才仓促完工的,地基没打好,屋檐榫卯用的也都好像是紧急找来的木料,甚至还没有修理平整,就连墙上的筑泥都是近期打出来的,还没有打瓷实。这么一个不对劲的庙宇,张弛没敢进去便继续往后面走去。
再往后已经快到山根,也是村里小溪的源头,溪水清冽到可以清晰地看到底下的石子,也没有什么小鱼小虾。顺着小溪上了山才发现这山上似乎所有的树都被砍伐的差不多了,靠近村子的地方还好,在往山上走就只能看到稀稀疏疏的小灌木丛。
张弛没敢轻举妄动,就先在山上找了个空地休息一下,还好正是草木葱郁的季节,灌木丛里有不少小野果,张弛自小在村里长大,虽然不事生产,但好歹也认识好一些果子的名目,懂得分辨有没有毒,这也是小时父母怕他乱吃东西,专门找来村里的老药农交他分辨常见的毒物药草。
勉强填饱了肚子,他这才准备好好去调查一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村里人不愿意出门但肯定要用水,这种村里一般依靠水源上游饮水,下游洗衣日用。一路走来没见村中有几处水井,那么一定有人需要来打水,只要在上游守着,总能遇见人。
直到黄昏时,天色要擦黑了,才见有一行人携着水桶水壶结着伴往上游走过来,而且这群人明显的脸色奇差似乎都抱病在身。
等他们打完了水往回走時,张弛这才从一旁的坡上跑了下来,村民们见到山上跑下来个人,连忙撂下水桶水壶就跑,似乎身后是催命的阎罗。张弛怕的不快,幸好这些村民似乎身体不好,跑得更慢这才让张弛追上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婶,见张弛拦住了大婶,其他人顿了顿脚步,看了几眼又赶紧继续跑,速度甚至又加快了几分。大婶绝望的看着村里人跑远了,似乎横下了心,滚在地上冲着张弛吼了起来:“你这狗日的妖怪,你简直不是妈生的,你今天要把我吃了,你烂透了肠子心肝,呜呜呜呜---”骂了两句就似乎没了力气,只在那里呜咽着。
看到这大婶这样,张弛反倒难过起来,他们村里也有许多这样的婶子大娘,脾性泼辣但是心眼都还算好,经常给他吃自家的果子吃食,也经常在田埂上和人大吵大闹。张弛走过去把这大婶扶了起来又帮她拍去了身上沾的泥土,这才轻声安慰道:“大婶你别怕,我不是什么妖怪,不然我早把你吃了,你们这是咋了,我就是个过路的书生,咋把你们吓成这样?”
大婶的情绪似乎也稳定下来,偷偷看了张弛几眼,似乎是在确认他是不是在说实话,见这后生不像说谎的样子,也不像是这山里的妖怪,这才理顺了气问:“你不是这山里的妖怪啊?那你个狗日的干嘛突突噜噜的从坡上跑下来?你要把人吓死嘞!”
“大婶,这好好的,那里来的妖怪,这村里咋这么怪?”
大婶似乎还是不能相信他,劝道:“你这后生既然不是妖怪就赶紧走,趁着没进村还能走,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你家里一定还有人等着你呢!你把我放开吧,我也要回村里了,今天不快点抓紧打水就来不及了,我家里也有人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