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做好了死的准备这段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我连做梦都会梦到自己死亡,会被惊醒,然后用被子把自己团团保住,却也无法阻挡我身体的瑟瑟发抖。
黑市就算再怎么偏袒毛森,结果还是要有的,毕竟还有那么多人押注呢,他们得给那些丧失人性的看客们一个答案。
胜利自然是属于我的,只是我没能杀死毛森有些遗憾。
我一直都是一个很记仇的人。
我在心里也记住了黑市今天对我所做的,若未来有一天,我足够强大,我一定会把今天我所受到的不公平给找回来,一定。
我可以记住这不公,却没必要去抱怨,抱怨没有任何意义,一只大象是不可能听到蚂蚁的呼喊的。
当不公平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不要把错误归结到别人身上,怪只怪自己不够强大,面对不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强大,让自己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现场鸦雀无声,一片死寂,成百上千人同时保持着安静,除了军队之外,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然而现在却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这样的一个结果,应该是出乎在场的所有人的意料的,甚至是易烟寒都没想到的结果,我在看向易烟寒的时候,看到她的脸上也充满了惊讶。
我只来得及看易烟寒一眼,甚至连其他情绪都没来得及升起,眼前就一阵阵发黑,浑身的力量如同是一下被抽空一般,人在面对危机的时候,能压榨出强大的超出自我想象的力量,但危机过后,留下的必然是伤害。
这样的例子在日常生活,新闻媒体之中并不少见。
我再也支撑不住了,轰然摔倒在地上,失去了对外界的全部感知。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一片白色,强烈的消毒水的味道直往我的鼻子里冲,不用看我也知道,我又进医院了。
易烟寒就坐在我的病床边,这让我很欣慰,至少她在,我感觉我所有的付出都没有白费,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大大的眼袋和浓浓的黑眼圈表明,她并没有好好的休息。
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很明显,她的注意力并没在我身上,因为连我苏醒过来,她都没有发现。
“你在想什么?”我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麻醉之后留下的后遗症,我都已经习惯了。
家禽这个行业还真是一个不吉利的行业,我这才入行多久,就已经接连住了三次院了,比我前二十多年主院的次数都多。
我这一说话,把正在发呆的易烟寒给惊醒了过来,“叶枭,你醒了,医生,医生……”易烟寒语气中满是关切,手忙脚乱的喊着医生。
看着易烟寒那急切的样子,我裂开嘴笑了,摆了摆手,“还叫什么医生,你不就是医生么,放心吧,我命硬着呢,都醒过来了,就死不了。”
“对啊,我就是医生啊!”易烟寒太焦急了,把自己是医生的事儿都给忘了,“别说不吉利的话,什么死不死的,叶枭,你有没有事啊,疼不疼,你说你是不是傻啊,你怎么能那么疯狂呢,你怎么那么狠呢,你知道那时候我感觉你都,都不像是一个人,好像化成了一匹凶恶的狼,让我无比的恐惧,你就没想过,你要是把毛森给杀了,你也肯定会死的……”
我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挺平和的人,只是我自己很清楚的知道,我骨子里是带着狼性的凶狠的。
我小名叫狼娃子,这名字并不是生下来就有的,是我五岁那年把我们同村一个孩子打得太惨了,同村的大人们都说那么小下手就那么狠,简直就是一个狼崽子,农村起名本来就都会起一个土一点小名,图好养活,这么我爸妈才管我叫狼娃子的。
易烟寒说了一堆话,我现在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反应不是慢半拍儿,而是慢好几拍儿,还恶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