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 入瓮

金夫 非10 2581 字 9个月前

改套路了?

没去作诗,反而作起画来了。

可这幅画,却也实打实的暗藏玄机。

这陷阱设的这样好,她若不跳,反倒可惜了——

好在东风虽晚,却也到了。

“净月。”

冯英廉笑着念道。

被冯霁雯搁放在茶盏旁的竹签,签头之上朱砂描着的正是“净月”二字。

“在和太太这儿。”早跟冯霁雯交换看过了签文的那彦成笑着出声说道。

众人一听着这个名讳,皆是下意识地看了过来。

和太太……

夫君官升一品,迟迟不急着请封诰命的太太也实在是少见的。

又因冯霁雯之前“名声特殊”,有好亦有坏,故而各人眼中便有着不同的意味在。

但同去年不一样的是,再无人敢堂而皇之地出言不敬了。

一则必然是如今因着她有了和珅这尊大神撑腰,二则冯英廉今日也在此坐镇,三来……去年的一首《相鼠》,至今还让不少人‘心有余悸’,如此之下,自然是没人蠢到会去自找没趣。

再者,除了那些个陈年旧事之外,她自嫁人之后,似乎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黑点。

但尴尬的是,大家对她接下来的“才艺表演”似乎也没有任何兴趣可言。

她不比金溶月,无才名在外,在一干文人雅士眼中不过只是个普通女子,自是没人好意思贸然奉承的。

而至于那群贵胄子弟,没有出言挖苦她只怕已是好费了一番力气克制了。

于是原本热闹的四下一时之间竟有些短暂的安静。

这种安静令人感到一丝窒息的尴尬。

好在有袁枚先生出言解围:“梦堂公竟是抽到冯丫头这儿了——好一支净月签,冯丫头与这‘月’字倒也有缘,就是不知今日是有备而来,还是要即兴赋作?”

听袁先生语气亲近,显是对冯霁雯这个晚辈十分喜爱,众人免不得交头接耳亦或是互换眼神一番。

袁枚的脾性虽有着读书人特有的温和儒雅,但绝非趋炎附势,借机奉承之人,反之,得他青眼者,非是品性极佳者便是才学不凡之人。

如此多数文生再看向冯霁雯的眼神里便多了一抹礼貌的探索。

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处的金溶月眼神微微又冷了几分。

她起初最厌恶冯霁雯的便是这一点。

明明是曾经跌到泥沼里的不堪之人,却总能阴差阳错地让所有人都对她改观,甚至是庇护她!

她简直是厌烦透了。

好在从今天开始,这一切都要被彻底结束了。

一旦背上弄虚作假的罪名,除了嘲笑失望鄙夷之外,冯霁雯就永远别再想有让他人对其刮目相看的机会!

她今日便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冯霁雯原本的小丑面目。

金溶月嘴角微动,眼中闪动着期待报复的快感。

那边侍童已为冯霁雯铺好了纸,笔墨也已奉上。

冯霁雯唯有多言,只将衣袖微微挽起,取了笔到手中。

她未急着去蘸墨,而是望着面前雪白的宣纸良久,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金溶月见状无声冷笑。

装模作样——

分明是早有准备,偏生还要做出一副即兴发挥的模样。

真是可笑。

“……”

冯霁雯回神过来,自顾自地有些郝然。

险些没将诗给记全。

本就背得不太确信是否完整,方才乍然默念起来,总觉得有些不顺口,直在心里捋了得有十来遍,方才给捋顺了。

她这才迟迟地蘸墨。

那边冯英廉也已坐了下来,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

见他一派悠然自得的神态,袁枚笑了一声。

心里想,这老家伙八成是等着孙女儿给自己长脸呢——

那边冯霁雯提笔缓书,时而停顿,却未耽搁太久。

前后不过是写一幅字儿的功夫。

她将笔搁下,对着侍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举止间倒透着股不同于一般闺中女子的利落。

侍童将宣纸举起,例行到各桌面前供人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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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算做加更,手速慢又爱咬文嚼字,这会儿才传上来,都不知道十二点是什么时候过的tt但欣慰是的总算没有食言,这是迟来的二更,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