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 入瓮

金夫 非10 2581 字 9个月前

她简直是厌烦透了。

好在从今天开始,这一切都要被彻底结束了。

一旦背上弄虚作假的罪名,除了嘲笑失望鄙夷之外,冯霁雯就永远别再想有让他人对其刮目相看的机会!

她今日便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冯霁雯原本的小丑面目。

金溶月嘴角微动,眼中闪动着期待报复的快感。

那边侍童已为冯霁雯铺好了纸,笔墨也已奉上。

冯霁雯唯有多言,只将衣袖微微挽起,取了笔到手中。

她未急着去蘸墨,而是望着面前雪白的宣纸良久,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金溶月见状无声冷笑。

装模作样——

分明是早有准备,偏生还要做出一副即兴发挥的模样。

真是可笑。

“……”

冯霁雯回神过来,自顾自地有些郝然。

险些没将诗给记全。

本就背得不太确信是否完整,方才乍然默念起来,总觉得有些不顺口,直在心里捋了得有十来遍,方才给捋顺了。

她这才迟迟地蘸墨。

那边冯英廉也已坐了下来,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

见他一派悠然自得的神态,袁枚笑了一声。

心里想,这老家伙八成是等着孙女儿给自己长脸呢——

那边冯霁雯提笔缓书,时而停顿,却未耽搁太久。

前后不过是写一幅字儿的功夫。

她将笔搁下,对着侍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举止间倒透着股不同于一般闺中女子的利落。

侍童将宣纸举起,例行到各桌面前供人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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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算做加更,手速慢又爱咬文嚼字,这会儿才传上来,都不知道十二点是什么时候过的tt但欣慰是的总算没有食言,这是迟来的二更,大家晚安。

冯霁雯猜想,他应是见心上人身体抱恙,楚楚可怜,一时分不出心思来应付其它。

可令她头疼的是又一连抽了几轮,作词的作词,作画的作画,甚至还有纨绔子弟甚为奇葩地唱了首曲儿,气氛一时极为热闹,然到头来竟是还未有抽到她。

不光是她,就连冯舒志等人也皆被完美地避过了。

再这么等下去,只有改变计划了。

冯霁雯正权衡间,又听自家老爷子朗声念了二字签文。

“锦书——”

“这锦书签在金二小姐手中——”不知是哪家的闺秀笑着出言说道。

一听着金二小姐,四下立即有着短暂的沸腾。

不管这段时日以来金溶月有过几番不知真假的传言,但其远播的才名,却是不曾动摇过的。

十二岁那年便被袁枚先生收入门下,近年来更是不乏好作品问世,出自其手的许多诗词皆是在座之人耳熟能详的。

尤其是去年传出的那首《一字诗》,可谓令其再度名声大噪。

只是令众人意外的是,今日金溶月并未做其擅长的诗词,而是作了一幅画——

一盏热茶氤氲的长几前,一身淡绿衣裙的美人垂首作画,凝神而投入,眉眼半垂,皓腕纤细,落在众人眼中,本已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而其笔下画的究竟是什么,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

当金溶月收笔,侍童将画作取过经各桌观摩之时,理所当然便收获了一片赞誉。

“笔法精妙,意境传神,实为佳作。”

“金二小姐作的画,自然是佳作!”有公子哥儿讨好地道。

旁边有人笑道:“你懂画儿吗?”

“甭管懂是不懂,画是给人看的,瞧着好看自然就是佳作!”

此言一说,惹出一片哄笑来。

刘鐶之也微微笑了笑,目光却未在这幅画作之上停留太久。

金溶月作的是一幅月下孤人独立的水墨画。

画中女子背影消瘦,望月而立,身侧石桌上放着一把酒壶,一只长萧,画境趋向于悲凉冷清。

可明显不足的是笔力不足。

而若从细节与神韵处入手的话,最多也只能称得上中游而已,与‘佳作’二字,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刘鐶之只是如此想着,并未多言。

在他眼中,金溶月固有些才气,但更多却是被人给‘神化’了。

然在世人眼中,虚虚实实,向来如此。

冯霁雯看罢倒有几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