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样子不对。。”
然而身姿挺拔而眉眼深重的陶雅,却是囔声自语道:
“贼军的火器至今还没有怎么动用过,尤其是那种发声如雷的轰天炮,都还没有一个影呢。。”
“管他对不对劲,咱们只要再这儿坚持下去,超期完成扬州那头的指望,有无啥劳子火器又何妨?”
另一名部将连忙劝解道:
听到这话,陶雅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自晦军心之嫌了。他也只能按捺住这种无端的思虑,而继续在城头上巡曳和督战起来。因为在实力有限的情况下,他采取的外重内轻的对敌策略。
就是将那些从舒庐和各州退回来的老练、精干士卒依托城墙来布阵守类,而那些裹挟和征募来的丁壮、新卒,则是安插在更加安全的城墙背后,以便本地部队进行监管和指使,也能防止事到临头的溃阵和逃亡。
所以在阻滞外敌的同时,也需要他时不时的弹压来维持士气。尽管如此在连日的攻战下来,他还是砍了几十个动摇犹豫和散布悲观失望言论的士卒,作为杀鸡儆猴才稳定下来。
然而,如今他手下这些人几乎都是都率(杨行慜)入主寿州之后来投奔和依附的;根本没有经历过当初黄巢过境时,他们这般人等被全力以赴的太平贼仅仅是一波攻势,就被从庐州老家打得亡命出逃的狼狈和仓皇。
自然也不能想象经过了这些年之后,吞并和据有了更多地盘和人口之后的太平贼,又当是如何的壮大和长进呢?断然还不至于当初的局面尚且不如吧?那这些贼军又在等待什么呢?难道他们就不急着支援和汇合正在海陵城下的部曲么?
这一点疑虑让他如梗在怀的久久不能安下心来。这时候,背靠城西方面最后一个营垒也随着厮杀声笼罩在浓重的烟火之中,随着争相退入西门的最后一股残兵;而清流西门楼上的朱红大旗也如期摇动起来。
霎那间就听得山摇地动的叫喊之声,从原本一直处于守势的琅琊山上联营之中,突然相继门户大开而居高临下顺势杀出来了一支支生力军,转眼之间就插入到了攻到西城墙下的那些贼军之中,又在残破营垒之中与之混战厮杀开来。
于是未过多久,这些明显久战力疲的贼军就露出了某种颓势,而在寿濠军的冲击之下节节败退下去;然而,这一刻的陶雅却未见多少得色,因为这些贼军依旧是败而不溃的模样,反而在退出营垒一段距离之后,又相聚结成了十多个大小战阵继续坚拒下来。
“明府,也该我们发动了。。机不可失啊”
左右的将弁亦是大声催促和请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