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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又过新安东,路上乞浆逢一翁。苍苍面带苔藓色,隐隐身藏蓬荻中。
问翁本是何乡曲?底事寒天霜露宿?老翁暂起欲陈辞,却坐支颐仰天哭。
乡园本贯东畿县,岁岁耕桑临近甸。岁种良田二百廛,年输户税三千万。
小姑惯织褐絁袍,中妇能炊红黍饭。千间仓兮万丝箱,黄巢过后犹残半。
自从洛下屯师旅,日夜巡兵入村坞。匣中秋水拔青蛇,旗上高风吹白虎。
入门下马若旋风,罄室倾囊如卷土。家财既尽骨肉离,今日垂年一身苦。
一身苦兮何足嗟,山中更有千万家,朝饥山上寻蓬子,夜宿霜中卧荻花!
《秦妇吟》节选,唐:韦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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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我大都督府的治理方略一贯是兴商护农,促产殖业。抑制兼并重佃以养护民生生聚人口,行办工矿营造,以促货殖流转而取厚利于内外。。此外阴阳表里互利往循的兴业大道。。”
“君不见,督府治下的内河、沿海港埠,所通商路遍及海内四方、域外八到,光是广府一地月出入货殖就是数以百万缗计,更勿论交州、雷州、洪州、明州和越州之盛况了。。”
“因此,与那些旧式官宦,田主大豪不同,诸位还是有所出路和传续之望。。”
当然了对于熟知后世历史经验教训的周淮安而言,这其中还有另一重内涵。就是传统的农业化国家发展到顶峰,不可避免的就是伴随人口达到阀值社会内卷化,进而在激烈动荡和灾荒中内耗完成治乱兴衰的周期循环。
但是如果进入工业化为基础的商品经济萌芽之后,就完全不一样;因为相应社会结构和生产力水平之下,容纳人口压力和社会问题亢余的上限,可比农业国家远远高得多。
另一方面,也不像是传统农业国家一样,长期受限于可耕地养活人口的承载上限,而不得不止步于一些荒漠、草原、热带雨林和海洋之泪的传统扩张边界效应。
因为商业流通中天然的逐利性缘故,达到一定程度和规模之后,就会本能的跨越这些陆地、海洋自然边界的限制,而寻找更多物产地、劳动力和消费市场之类的新兴利益增长点。
这也是历史上那些被称为丝绸之路、黄金大陆桥之类的商道,虽然几经变迁而依旧得以经久不衰,并且一直脱陈出新而沿袭到现代来的生命力与驱动立场所在。
乃至到了现代的“一带一路”政策,同样也有着消化和转移国内积累过盛产能,提升国内和周边整体经济环境的需要。不过,这就不是这些古人可以完全理解的事情了,只要让他们觉得可以兴利去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