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洗好了，”迦音拧干了衣服，搭在他刚才做好的架子上，“让你的业火过来帮你烘干吧。”

玉翎红着脸将业火赶到架子旁，迦音却突然走过来，玉翎吓得整个人赶紧钻进水里。

谁知迦音竟然捧起玉翎的头发，如同刚才洗衣服一般替她开始揉头发。

玉翎满脸通红，“臭和尚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你这么大了，不会梳头也就算了，怎么洗头发都不会？”

“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用水冲冲就是了……”

“哪里像个女孩子，你若是早点遇见我，我非要抓你到灵山让你出家不可。”

“我最讨厌佛寺了……”玉翎小声嘀咕，“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是南柯，灵山也不是水岩寺，”迦音轻轻揉着玉翎的头发，弄得玉翎又痒又不敢出声，“让你去灵山是为了修身养性，又不是让你真的出家。”

“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不劳你费心，”玉翎道，“臭和尚，一会儿……那个……”

“嗯？”

“……就是……一会儿我帮你擦擦身子，你身上的伤太多了，泡不得水的。”声音小得细不可闻，迦音却笑眯眯道，“你应该知道我人出家人，不在乎这些男女之分。”

“我……我在乎，”她回过头看着迦音，“我……好歹我也是羽族女君，怎么能被你这般欺负？”

“不逗你了，”迦音勉强装作正经的样子，“你说说，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六界佛主，自然是德高望重，至高无上之人。”

“我是说在你眼里，”迦音很认真，“如果我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人呢？”

“这……”玉翎想了想，“若是说真心话，一开始我把你当做南柯的，”她抬头盯着迦音的眼睛，“只要他在我身边，无论哪里，我都会觉得十分安心。”

迦音目光柔和，静静倾听玉翎的话语，“可后来我发现，你真的很坏，你喜欢捉弄我，把我关进灵山，又让我带上法莲环，还带我去凡间……美其名曰是历劫，其实就是故意坑我。”

她低下头，“按理说我应该讨厌你才对，可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从景华宫离开之后我就觉得内心不安，结果……结果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鬼地方了。”

玉翎抬起头见迦音柔和的看着自己，又垂下头，“从前我以为我是喜欢南柯的，可与其说是喜欢，倒不如说是依赖，因为现在即使没有他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你从前太过于执念于南柯了，”迦音叹了口气，“不过看样子你现在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别再执着于回忆。”

玉翎点点头，“我现在有了新的执念，”她突然笑道，“你不会嘲笑我吧？”

迦音替玉翎擦干头发，取来已经烘干的衣服放在一边，“自然不会，人嘛，总是要靠一些执念才能走下去。”

玉翎只是穿了里衣，披散着长发向迦音走来。

“你等我稍作准备，”她将桶里换了水重新加热，“你也应该好好打理一下自己了，昔日那个风度翩翩的佛主现如今仿佛一个乞丐，真是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