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转头看他,“出来透透气。”
“咱们这一日要走四五个时辰呢,累得很。”那汉子道:“少东家身娇肉贵的,怕是吃不得这个苦啊,别累坏了。”
容灼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点揶揄,也不恼,只朝他一笑也没搭腔。
大部分时候,他不是个爱逞口舌之快的人,尤其知道对方没有恶意的时候。
他说话的空档,于景渡又挑开车帘看了看,直到确认容灼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他才有些烦躁地放下了车帘。
于景渡之所以没和容灼一起骑马,就是算准了容灼估计撑不了太久。
他估计用不了半个时辰,少年就会灰溜溜地跑回来,抱怨骑马太冷或者太累。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容灼今日格外坚持,不仅一直没退缩,就连午时众人修整过后,对方都没提出来坐马车。
天擦黑时,众人才到了落脚的地方。
这次他们没住驿馆,而是在县城里,找了家客栈。
容灼从马上下来时,腿都有些软,险些没站住。
于景渡一把扶住他,目光中带着容灼看不太懂的情绪。
“侄儿,没想到你娇生惯养的,还挺能吃苦!”段承举一脸欣慰道:“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可吃不了这种苦,第一次出远门,马车我都坐得心不甘情不愿,哈哈哈。”
容灼朝他一笑,笑容有些勉强。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这会儿腿都是麻的。
他从前也骑过好多次马,但是没有一次是骑了这么久的,而且还是冬天。两条腿保持一个姿势跨在马背上,感觉时间长了血液都快凝固了,快到客栈之前的那段路,容灼觉得腿都快没知觉了。
“我也有点不大习惯。”容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