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寻个办法找到此人,问明情况才好,不然,保不准被当了借刀杀人那把不明就里的刀。
念头一转至押镖之事,解宏远心头又沉重了起来,从接手迄今,整件事云里雾里,不见全貌。
等车架到了赁屋门口,他停好车,拴上马,回头却看洛尘已经抱着他的剑和自己的两个包袱下了车来,忙上前继续扶上,轻声笑道:“何必那么心急?这是你的新家,进去看看满意不?”
洛尘没来由地涨红了脸,速速瞄了眼解宏远,别开头去,只是那两颊红晕却没有那么容易消散,堆聚在这样一张脸上,煞是醒目。
解宏远偏头奇道:“脸红什么?”
这句话若火上浇油,洛尘脸上的红晕极快地蔓延到了耳根,耳垂处更是红得发亮,解宏远哑口无言,一把夺过剑和行李,搀着脸上颜色堪比煮熟虾蟹的洛尘进了屋。
房屋内生活用具几乎应有尽有,收拾得也干干净净,压根儿无需两人打扫操劳,解宏远把洛尘的东西放入正屋的卧室内,就算大功告成,安置完毕。
回到正厅,他向手足无措的洛尘道:“你腿脚不好,本想领着你四处看看,暂且还是罢了。你先歇会,我去将雇的车还了,再回来。”
说罢正要走,洛尘急上一步,看着他,右手做了个写字的姿势,解宏远明白他这是有话要说,便也不急着离开,说了声“稍待”,便去取来洛尘的笔墨纸砚,在厅中茶案上摆放齐整,准备妥当了,把笔递给洛尘。
洛尘面颊上的红晕始终未彻底散去,如今解宏远一番好意之举,又令得他稍有好转的脸色变本加厉起来,解宏远忍不住调侃道:“洛兄,你这模样,莫不是背着小弟喝酒去了?小弟灌下三斤老酒,也不至于脸红成这般。”
这话洛尘自是只有充聋,接过笔,低头在纸上草草一挥:“足下大义,小人不敢言谢。足下如有用到小人之处,小人定当赴汤……”
他字未写完,已被解宏远抓住了手腕,洛尘错愕地抬头,却见解宏远收敛了笑意,正色地道:“洛兄,我所做的这一切,并不图回报,无需你赴汤蹈火,你只要安心在这里待着,养好伤,再设法寻个活计谋生,便已足够了。”
稍稍一顿,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小人”二字上轻轻一点,“以后别再用这种自称了,你我差不到一辈,让你呼我为‘弟’大概你是叫不出口,我字‘闻归’,你就直呼我表字,好不好?”
洛尘呆了好一阵,低下头去,提笔写了个端端正正的“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