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向你们透露,倒确实是担心在后辈弟子里,会糊里糊涂的引起慌乱。”洛明非直言不讳,继而道:“两位老祖对巫啸生此人,了解的也不多,但既然是巫尊何叹涯的亲传弟子,又哪会是简单的人物?据传达的明确消息,这巫啸生当年叛逃巫山,曾盗走一部禁典《北冥诀》,因而提醒各宗门警惕些。”
“传闻,巫尊他老人家最得意的功法是‘河洛诀’,不知这‘北冥诀’又是怎样厉害的功法?”唐浒道。
“莫非,就是玉衡堂修炼的邪功——吸星大法?”曹子齐推测道。
“我们所见到的玉衡堂,那些凡人教徒修炼的‘吸星大法’不过是表面现象,估计七星教有资质的弟子都明白,‘吸星大法’并非指这些凡人教徒能够吸收到星辰的灵气,而是指七星教的头目以传功为名,斗转星移地吸取这些凡人教徒努力修来的那点真元,但这在‘北冥诀’里,也仅仅是皮毛而已。”洛明非对关于“北冥诀”的事情,却曾经有些记忆,“在八十年前,神洲大地上接连的有修真者离奇遇害,验尸发现都是被吸尽了真元,起初还以为是有妖魔出世祸害人间,后来神殿追查到,乃是一位来自翼洲的巫修所为。”
“来自翼洲的巫修,羽人?”宁佩英随口问了句。
“是羽人,但他们也是龙的子孙,在‘凝翼诀’没有施展的状态下,模样跟我们没有区别。”洛明非回答,继而又道,“羽人是木神句芒氏的后裔,只是在大楚皇朝以前,两千多年跟神洲断绝了来往。”
“现在神洲这边是白天,翼洲那边正好是夜晚吧!”唐浒说了句。
“是呀!”洛明非慨然回道,“神洲与翼洲正好是天各一方,两千多年来生活在神洲的华人与生活在翼洲的羽人那确实是天各一方。”
“要是永远不相往来才好呢!”宁佩英感叹道。
“这是什么道理?”曹子齐觉得师妹此话有些怪怪的。
“不相往来,也就没有那么多祸事,难道不好么?”宁佩英理直气壮。
“呵呵,宁师妹的话确有大道理。”唐浒微微笑道,“祖师爷的《道德经》上都如此描述着:‘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这样的世界确实清净,避免那些无谓的纷争,又哪来无端的祸事。”
“就是!”宁佩英显出自信。
“你们也不想想,当年祖师爷为何崇尚‘老死不相往来’的清净世界?”曹子齐道,“在那个诸侯相侵伐越演越烈的春秋时代,祖师爷的这种思考,或许更多的是出于无奈吧!”
“反正,我是觉得巫修全都黑白不分,哪有好人?”宁佩英犟嘴。
“你太偏激了!”曹子齐见师妹这么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我哪里偏激了?”宁佩英反问,顿即理由十足的说道,“放眼当世,不知有多少巫修祸乱天下,而且这个巫啸生还是巫尊的亲传弟子,以我看七星教的横空出世,追根究底何叹涯才是罪魁祸首,一点都不为过。”
“佩英,如此信口雌黄,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洛明非出声责备,让小辈如此肆无忌惮下去,恐怕今后迟早会惹上是非。宁佩英受到批评,顿时觉得心里有点堵,但见师叔阴沉着脸,就没敢顶嘴。
“师叔,那翼洲的巫修后来怎么样了?”唐浒随即问起。
“当年神殿的大司命,是何叹涯的一位师弟姜承凡,追捕整整一个月,却还是让这位翼洲的巫修飞走了。”洛明非便接着说道。
“就这样便让他飞走了?”宁佩英不禁问。
“肯定不会,堂堂大楚皇朝的神威,哪可能容他如此飞扬跋扈?”洛明非莞尔而笑,继而道:“何叹涯亲自去了趟翼洲追剿,据说那巫修逃窜于流波山脉东藏西躲,又南遁亡命于榑桑森林,何叹涯从流波山脉、榑桑森林一直追至霁洲,最终在碧澄沙漠里将之击毙,我推想《北冥诀》便是跟此人脱不了干系。”
“哦,原来如此!”唐浒恍然叹了声,又道:“如《北冥诀》这样邪门的功法,当时就应该毁掉才对。”
“所以我说嘛!祸根便在于此。”宁佩英率性如斯。
“不然。”洛明非有些无奈,“本朝从定鼎天下以来,巫尊何叹涯进而平服九洲、威加四海,收缴那些邪魔外道的法诀禁止流传,存放着也无可厚非,至于落入逆徒之手,即是神仙总难免疏忽大意的时候。”
“只是,这样的疏忽大意,却祸患无穷呀!”唐浒感慨。
“师叔,此地已经远离景德镇,道路两边都是树林,没有其他路人。”曹子齐顾盼之下提示,“可以截住那家子了。”
“好,追上去。”洛明非顿时发话。
此刻,正当洛明非一行四人,尾随追上林家的两辆马车时,迎面霍然出现一群人,摆明都是七星教的服色。
“洛明非,本堂主恭候你多时了。”有如洪钟的语调,随之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