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偏激了!”曹子齐见师妹这么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我哪里偏激了?”宁佩英反问,顿即理由十足的说道,“放眼当世,不知有多少巫修祸乱天下,而且这个巫啸生还是巫尊的亲传弟子,以我看七星教的横空出世,追根究底何叹涯才是罪魁祸首,一点都不为过。”
“佩英,如此信口雌黄,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洛明非出声责备,让小辈如此肆无忌惮下去,恐怕今后迟早会惹上是非。宁佩英受到批评,顿时觉得心里有点堵,但见师叔阴沉着脸,就没敢顶嘴。
“师叔,那翼洲的巫修后来怎么样了?”唐浒随即问起。
“当年神殿的大司命,是何叹涯的一位师弟姜承凡,追捕整整一个月,却还是让这位翼洲的巫修飞走了。”洛明非便接着说道。
“就这样便让他飞走了?”宁佩英不禁问。
“肯定不会,堂堂大楚皇朝的神威,哪可能容他如此飞扬跋扈?”洛明非莞尔而笑,继而道:“何叹涯亲自去了趟翼洲追剿,据说那巫修逃窜于流波山脉东藏西躲,又南遁亡命于榑桑森林,何叹涯从流波山脉、榑桑森林一直追至霁洲,最终在碧澄沙漠里将之击毙,我推想《北冥诀》便是跟此人脱不了干系。”
“哦,原来如此!”唐浒恍然叹了声,又道:“如《北冥诀》这样邪门的功法,当时就应该毁掉才对。”
“所以我说嘛!祸根便在于此。”宁佩英率性如斯。
“不然。”洛明非有些无奈,“本朝从定鼎天下以来,巫尊何叹涯进而平服九洲、威加四海,收缴那些邪魔外道的法诀禁止流传,存放着也无可厚非,至于落入逆徒之手,即是神仙总难免疏忽大意的时候。”
“只是,这样的疏忽大意,却祸患无穷呀!”唐浒感慨。
“师叔,此地已经远离景德镇,道路两边都是树林,没有其他路人。”曹子齐顾盼之下提示,“可以截住那家子了。”
“好,追上去。”洛明非顿时发话。
此刻,正当洛明非一行四人,尾随追上林家的两辆马车时,迎面霍然出现一群人,摆明都是七星教的服色。
“洛明非,本堂主恭候你多时了。”有如洪钟的语调,随之响彻。
“嗯。”洛明非微微点了下头,沉吟道:“我心里有所担忧的,便是这种可能性。”
“即是如此,又有什么可担忧的?我们将这家子截住,抢下那小孩不就得了。”宁佩英哪里乐意晾在一边,适时便轻巧地说道。
“呵呵,宁师妹提出的办法,我觉得可行。”曹子齐笑道。
“我也赞成,那小孩的父母显然是刻意隐瞒,干脆截下他们来盘问,若落实是七星教的邪徒,那还客气什么?”唐浒跟着表示认同,却又道:“若这小孩真是七星教邪魔之徒,收留在咱们武夷宗门下,恐怕会惹来大麻烦。”
“会惹来什么麻烦?唐师兄是当心这孩子魔性深种,长大后会成为祸害吗?”宁佩英设问,又批驳道:“那你太不自信了,不自信也就算了,难道连师门也信不过么?咱们将这一家子截下来,使得孩子脱离魔爪那可是天大的恩德,拜入咱们武夷宗门下潜移默化,魔性自然而然便去除了,哪还会分不清是非好歹。”
“乱猜测。”唐浒不禁莞尔。
“咱们跟七星教的冲突,也并非一次两次了,却向来是咱们在明、他们在暗,让咱们吃亏不少,甚至因此而折损不少同门。”曹子齐说道,“截下这个小孩,若真能够引起七星教的抢夺,惹来大麻烦倒也绝非坏事,说不定就此让七星教暴露出来,从而扭转局面。”
“年前,掌门收到一份‘崇道院’传达的消息,神殿怀疑在暗中操控七星教的,是巫山逆徒巫啸生。”洛明非说着,神色有点忧虑。
“巫啸生?”宁佩英迷糊地问,“很厉害么?”
“巫尊何叹涯的十二位亲传弟子之一。”洛明非顿时回答。
“何叹涯的弟子?”曹子齐惊讶。
“这就难怪了,七星教单是‘玉衡堂’就如此难以对付。”唐浒道,“只是这巫啸生的名头,在何叹涯的十二位弟子里,却显得默默无闻,不知师叔了解多少?”
“之前,我对巫啸生此人也是一无所知。”洛明非道,“掌门收到消息后禀告师伯,师伯以及我师父召集我们商讨此事,我才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师祖和师叔祖也会有所隐瞒么?”宁佩英问道。
“宁师妹,瞎说什么呢?”曹子齐不禁埋汰了句。
“师叔,师祖和师叔祖怎么说的?”唐浒欲知情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