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问省城,他也只是拉拉业务,此事和他关系不大。”
“关系不大?”方奇冷笑,“今晚就会有人来找咱们,你放心吧。毛叔,真要打起来,你还是先走吧。”
毛靖堂根本不是见事就跑的人,直摇头,“为什么要跑?救我一命就是再造父母,你不嫌脏替我吸伤口,我就知道你这人值得一交。”
方奇本来也就是个激将法儿,这个傻缺还真上当了。当然,多个帮手,自己就有更多胜算。当下将剪刀在手里玩的溜溜转揣进口袋里。“那好,今晚恐怕有一场恶战,早做准备吧。”
“你真想把你朋友尸体弄回去?”毛靖堂也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儿,毕竟他也不知道尸体运往何处了,这么找无疑于大海捞针。而且还树个大敌。
方奇叼着烟斜眼看他,“我早跟你说过了,不找到我朋友的尸体,我是绝不罢休!”
毛靖堂本就是练武之人,最重义气二字,当下听方奇说,不禁大为佩服。虽然如此,可也担心,“你不知道大佬手下有多少厉害的好手,咱们打不过他们的。”
“打不过没关系,咱们可以跟大佬讲道理,讲不过再打,打不过再跑嘛。他要是不肯说,咱们就跟他捣蛋,不怕他不说。”
毛靖堂听方奇说的轻松,仍然不放心,从墙上拿下个大弓放在桌子上,把自己的尖刀拔出来:“你拿上这个,我用这个。”
方奇接过尖刀在手里转了几圈收起来,看桌子上那张弓平淡无奇,就好像个略略弯曲铁棍子,一头尖尖还缠着牛筋,另外一头有个带着倒刺的凹槽,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拿起来才吃了一惊。
这根铁棍根本就是精钢所制,十分沉重,竖立起来足有一米八,倘若握住没扣弦那端便可以做枪,扣上弦便是一张弓。
方奇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武器,两手握住平举,拿这东西跟别人打自己是肯定不行的,也只有毛靖堂这种臂力过人的人才能用的起来。
“会玩不?”
方奇摇头:“没这本事。”
毛靖堂嘿嘿笑,“看我的。”一手握住枪头使劲往下一压将牛筋扣在凹槽上,抬起手臂“嘭嘭嘭”拉了三个满弓,递给方奇,“你试试。”
方奇接过大弓铆足了力气,拉了一个满,再来一个就觉得有些吃力了,第三个只拉开半个就拉不动了。
这阵子毛靖堂又从柜子里拿出个箭袋来,十几只长约一米的铁箭插在袋子上,箭袋往腰上一束卡上扣子,伸手就能拽下一只。毛靖堂站在墙边扣上支箭嗖嗖嗖射出三箭,这三箭都攒在门框上,箭头全钉在一起。
“哦哇,毛叔,你牛逼了,真厉害。”方奇由衷地拍个马屁。心想,幸好这位毛胡子没拿箭射我,要是带上这东西,我肯定成刺猬了。
毛靖堂走到门后拔下箭又插回箭袋,解下箭袋,“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伤人害已。”又把牛筋取下来,单手持弓道:“若能让他们知难而退,让你要回你朋友的遗体,也就算了。”
手里掂着大弓一连点了几个枪花,他停下那弓身仍然兀自颤动不已,发出嗡嗡的声响。
“毛叔,你这是甚么功夫,跟谁学的?”
毛靖堂搁下大弓,又拿出烟斗:“我太爷爷原来是打把式卖艺的,后来进了靠山村才落了户。听我爷爷说,我们老家原来是沧州人氏,太爷爷有个外号叫铁狮子,到了我这一辈差的太远。”
原来如此,沧州是武术之乡,自古以来武术传家,毛靖堂会功夫也不足为怪。可是他怎么会落到干起这种勾当来了?真正习武之人是很讲究武德的,当然方奇根本不能算会武,他只能算个奇葩。
“毛叔,你干这事,你爹娘知道吗?”
毛靖堂面现愧赧之色,“实际上我没比你大几岁,千万别叫我毛叔,今天我才二十九岁。我面相显老,才二十多岁,看着就像四五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