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药方有怪,诡梦迷踪(万更)

姚心兰唇角紧紧的抿了一下,而后咬着牙语声暗哑的道,“你是怕会伤到孩子吧,终归你也是秦府人,这个孩子是秦府的,总归是最重要的。”

秦莞眨了眨眼,“大嫂这是什么话,没有母亲,又哪里来的孩子?说一句不当的话,那一日我救大嫂的时候,想的可不是救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我想的是救大嫂这个活生生在我眼前的人……”说着,秦莞语气一沉,“大嫂,不管你是不是母亲,最该做的是好好爱惜自己,前几日见你恢复了生气我还为你开心,如今,怎又让自己这般模样了?”

姚心兰的眼泪一下子流的更为汹涌了,然而她到底睁开了发红的眸子,她满是凄楚的看着秦莞,语声绝望而伤心,“我知道,九妹妹一定在心底说我没出息,可是九妹妹不知道将全部心思放在一个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却不爱你的痛苦。”

秦莞只觉得心底某处被什么轻轻的扎了一下,可看着姚心兰布满了血丝的眸子,秦莞心底到底不能完全体会她的苦痛,“我从未将全部心思放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所以不知大嫂的辛苦和伤心,可是大嫂,人活在世上,为何要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即便是爱人,也该先自爱。”微微一顿,秦莞忽然道,“大嫂可知道一种叫菟丝子的花?”

姚心兰微愣,不知道秦莞为何忽然转了话锋。

秦莞不需要姚心兰回答,只继续道,“这种花是一味可治肾亏气虚的药,可大嫂一定不知道,这种花,多寄生在其他的大树上,而它的可悲之地在于,这花如果死了,大树仍然生机勃勃,可若是这树死了,这花也就要枯萎而死。”

秦莞说完,姚心兰好似呆住了一般,这一呆,眼泪也停了下来,又几瞬之后,姚心兰满是绝望的眼睛才一点点的恢复了生气。

她吸了吸鼻子,双眸看着帐顶,“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穿一身桃红的裙衫,背影美极了,他抱着那人,小心翼翼满眼爱怜,你知道吗?这个梦太真实了,我看到了他的眼神,他从未那样看过我。”

姚心兰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我也知道不该因为一个梦而如此耿耿于怀,可是我好似着了魔一般,这个梦盘旋在我心底,我怎么也忘不掉。”

秦莞皱眉,“一个梦?什么时候的梦?”

姚心兰吸了吸鼻子,“昨天晚上,我梦见我小憩醒来想出去走走,便顺着侧门的廊道走到了外面去,就在半月湖边上,那小树林子里,我看到了她们。”

秦莞心底叹了口气,适才听秦琛说的时候她心底便有些狐疑,可眼下听姚心兰说了出来,这才有些无奈的肯定了秦琛的话,竟然真的是因为一个梦,秦莞摇摇头失笑,“大嫂,做梦这回事,多半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时候,甚至全无因果,是不是最近大哥太忙了,让你生出了些猜疑?然后才有了这个梦?”

姚心兰抿唇,“我……我不是的……”

秦莞看了一眼茯苓,茯苓也和她一般表情,显然,因为一个梦生了这样大的气委实有些小题大做了,茯苓心底替秦琛感到十分的冤枉。

秦莞想了一瞬,又道,“大嫂是否觉得梦境太真实,便是影射了什么?那大嫂可以想想,大哥这些日子对你的关心够吗?有什么和以往不一样的?”

姚心兰闻言果然定眸想了片刻,秦莞便又转头看墨书,“墨书,你说,大少爷这些日子有什么奇怪的变化吗?”

墨书摇头,“没有倒是没有的,大少爷每夜都歇在这里,早上和下午出去的时候,都会和小姐说去哪儿去做什么,说的什么时候回来便会什么时候回来,没有不妥的。”

秦莞便看着姚心兰,“大嫂可听到了?大嫂被这个梦魇住了,可旁观者却是清楚。”

这么一说,姚心兰便怔愣了住,墨书是她的近侍,是从姚府带过来的,自然没有哄骗她的可能性,姚心兰怔怔的看着墨书,“你说的是真的吗?”

墨书眼眶一红,“自然是真的,奴婢是怀了小少爷太辛苦了,亦被前些日子的变故吓到了,所以这段时间才总是心神不宁,奴婢看着小姐因为这样和大少爷闹起来不知道多担心,小姐和大少爷是夫妻,大少爷是小姐在这个府里的依靠,也是最要信任的人,若是和大少爷闹得生分了总是不好,若是大少爷有错便罢了,可奴婢看着,大少爷分明也没做错什么。”

姚心兰仍然怔怔的,片刻之后,她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便算了,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是会想这些,自己也忍不住脾气……”

姚心兰自顾自说着,又看着秦莞道,“九妹妹,你给我开一副安心凝神的方子可好?”

秦莞自然点头,“大嫂前次的劫已经过了,眼下只需寻常进补便可,你要的方子我给你开,还能做成药丸,大嫂不要想那么多了。”

姚心兰当即点头,“好,那就太好了。”

说完这话,姚心兰便直直的躺着不动了,墨书上前替她盖上薄毯,又对秦莞道,“请九姑娘为我们小姐请脉吧。”

秦莞看着姚心兰,只觉得姚心兰面色有些疲累,便点点头开始问脉,待问完了脉,又去写了新的方子,方子写完,姚心兰已闭着眸子呼吸绵长的入了睡。

墨书收好了方子送秦莞出来,眼眶仍然是红红的。

茯苓在旁看着道,“墨书姐姐怎么还在伤心?少夫人不是好了吗?再吃了我们小姐开的药,后面只会越来越好的。”

墨书看着秦莞,一脸的欲言又止,“九小姐……”

秦莞挑眉,这边厢茯苓已经着急道,“墨书姐姐有话直说啊,可急死人了。”

墨书一听这话,眼泪顿时掉了下来,然后哭道,“九小姐,我们小姐怕是不太好了。”

“什么意思?”秦莞蹙眉,“刚才我问脉,你家小姐还是有些气虚和忧思过重而已,”

墨书摇头,“九小姐,我们小姐这几日已经记不清许多事了,前日,明明喝过了药却说自己没喝过,差点喝了第二回,还有已经出去走动过了,却记不起来,又要大晚上的出去走动,还有昨天晚上,小姐早早就睡下了,却把梦当成了现实,说自己睡着睡着出去了……”

墨书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小姐不对劲,可是您问脉却问不出来,这就和当初……当初小姐因疯症而死的姨母一样,那个时候也是请了许多好的大夫来,大夫问脉什么都看不出来,可人就是疯了……”

墨书说不出来了,可是秦莞却明白墨书的意思,秦琛此前就说过,姚心兰的家里有人得过疯症,而这疯症,有极大的可能自己的儿女或旁的亲属也有机会得,墨书是看到了姚心兰这么多奇怪的事,担心姚心兰也要得疯症了。

秦莞的眉头便紧紧的拧在了一起,难怪,难怪姚心兰能为了一个梦和秦琛闹起来,却原来是已经有过这么多次的记忆错乱了!

可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是不是疯症的前兆呢?

看着墨书的眼泪,秦莞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子无力感来,她从来觉得她医术不弱,只要想救有机会救,便能救许多人的性命回来,可是眼下,一是秦隶,二是姚心兰,偏偏得的都是这样稀奇古怪的疑难杂症,无论是花柳病还是疯症,便是药王孙曦都没有十分的把握治好,就更别说是她了,秦莞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

“你先不要这么想,大哥和我说过,你家小姐家中……”

秦莞点到即止,见墨书面生浓重的忧虑,便继续道,“人体质太弱,怀孕之时出现记不清事也是正常的,你不要害怕,疯症并非每个人都会染上。”

墨书摸了一把眼泪,“奴婢只是担心,小姐这个样子,便是自己不会怎么样,总是这样闹下去,也会失了大少爷的心,到时候……”

墨书的担忧的确在理,秦莞适才对姚心兰讲的话虽然是真心,可她自己也明白这个世道,那些话只对她自己有用,其他人出嫁从夫,夫婿便是唯一的指望,也是自己的一生。

秦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宽慰,想了想只能道,“有你在旁提醒,你家小姐不会不知道轻重的,两个人相处很重要,且大哥也不是那般无情之人。”

墨书抿着唇,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凄楚,可到底没说秦琛的不是,只是道,“大少爷也是人,总是会……奴婢自然会提点小姐,其实刚才那些话奴婢已经说了许多回了,只是小姐总是听不进去,有些时候根本就是听了就忘记了,奴婢担心……”

秦莞呼出一口气,“其实,大嫂已经怀了大哥的孩子,便是再如何,大嫂也还有孩子。”

秦莞并非要把情况说的多坏,别的不说,林氏就是最好的例子,秦安风流成性,林氏不是还好好的,先不论对错,人任何时候都自己让自己活的好一些总是没错的。

墨书摸了一把眼睛,“是,奴婢知道了,自然会多开导小姐的,小姐她……自小被老爷和夫人捧在手心里,看着老爷和夫人情意深重,便一直想着自己的夫婿未来也会疼爱自己,遇到了大少爷,大少爷喜爱小姐,小姐也喜爱大少爷,随即便全身心的扑到了大少爷的身上,可时间长了,难免有些不美之处,而小姐又是个死心眼的人,还心底眼底容不下沙子。”

秦莞其实明白姚心兰的想法,可这些便不归她管了,她不过是怜惜姚心兰孤身嫁入秦府,待人厚道又怀着孩子,“你好好劝劝大嫂,心宽才是最重要的。”

墨书点点头,千恩万谢的拜辞了秦莞,秦莞这才带着茯苓往汀兰苑去。

茯苓叹了口气,“人人都羡慕少夫人,可刚才看着少夫人的样子真是叫人心疼,好奇怪啊,为什么找到了大少爷这样的夫婿还会有这样伤心的时候呢?”

秦莞抬眸,“可能是……因为这世上没有完美的情爱吧,且情爱再如何深重,最终还是要过日子,过日子,哪有事事顺心的?”

茯苓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秋日的凉意越来越重,秦莞拢了拢衣襟,脑海中却浮现起了姚心兰满脸是泪的样子,她还记得姚心兰笑的样子,精致美好,一双眸子亮如点漆,再加上她温婉的性子,真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存在,大抵也因为如此,秦莞对她的病也是格外的上心,可是比起她笑的样子,秦莞见过的最多的却是姚心兰哭着的样子和木木呆呆的样子。

姚心兰说过,女子一旦遇见自己心爱的人,便是眼泪的开始。

可若情之一字只会把人变成个整日以泪洗面的怨妇,那又为何要沾染情爱呢?

秦莞又想,母亲有没有说过这种话?记忆之中,母亲和父亲也有过吵嘴的时候,可那个时候,母亲似乎什么都没说,唯有一句,母亲说过,女子选择哪一条路都会受苦。

秦莞虽然未涉情爱,可心底却似乎被姚心兰的眼泪打湿了,一时之间只觉得一颗心沉甸甸的,正垂眸走着,某一刻,耳边又传来一阵喧哗声,抬眸一看,只见管家刘春带着几个男仆往内院去,他们带着锄头绳子等物,秦莞眉头一皱,只觉这画面似曾相识。

茯苓忙道,“这是要去清理水井呢,前些日子夫人整肃内院将那些活计都停了,如今整肃完了才又重新开始了,小姐又没觉得这几日的参汤味道有些奇怪?”

秦莞摇了摇头,茯苓便道,“厨房的刘大娘说,水井的水如今更难用了,给主子们做饭食用的水,都是用的外面送进来的水。”

茯苓热衷于给秦莞补身子,秦莞每次都是一口干,自然没留意参汤的味道,且做饭这件事,一人便能做出百种味,便是偶尔有些变化,秦莞也都没放在心上。

刘春带着人很快便走得远了,秦莞看着刘春的背影,心底又生出了跟上去的冲动。

刘春这一次,会不会再借着清理水井去紫竹林呢?

这想法刚一出,茯苓忽然在后面道,“咦,那是谁……”

秦莞回神,随着茯苓的目光看去,这一看,眉头顿时一皱。

前院的方向,秦琛陪着一个银衫男子走了过来,再仔细一看,那银衫男子不是霍甯是谁?

秦莞心底略有两分诧异,霍甯来秦府做什么?

这想法只是下意识的,秦莞可不想和这位霍公子有什么纠缠,免得他又以为自己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如此她可就太过冤枉了。

秦莞转过身,脚步极快的往汀兰苑去——

“九妹妹……”

秦莞还没走出两步,秦琛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秦莞只觉两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背上,她脚步顿住,只得转过身来,“大哥——”

秦琛朝她招了招手,“你过来。”

秦莞眉头一挑,心底虽然奇怪秦琛此行,可面上还是不显,随即落落大方的走了过去。

“大哥,大嫂已经睡下了,我给她开了安神静心的方子,你不要担心,稍后回去多陪陪大嫂便可。”秦莞只当是秦琛要问姚心兰如何了,刚走近便道。

秦琛似乎松了口气,一笑,“那就太好了。”说着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霍甯,“霍兄你也认识的,他来咱们府上解几本书,我眼下正要去内库里面翻找,你可能替我带霍兄在这院子里逛一逛?”

秦琛眼神坦荡,秦莞的眉头却一皱。

秦琛应当是知道九小姐从前喜欢霍甯的,可他为何还让自己陪霍甯?

见秦莞犹豫不答,秦琛直接上前拍了拍秦莞的手臂,随即低声道,“九妹妹莫怕,这事不会传出去的,你带霍兄去半月湖走走,我过会儿就来。”

秦琛说完这话,眼底还带着两分鼓励,而后还没等秦莞说话便从她身边走开,秦莞转身,愕然的看着秦琛越走越远,这秦琛,莫不是以为自己还若从前那般喜欢着霍甯,所以想给自己制造机会?!

秦莞满心的哭笑不得,这要是放在从前,九小姐只怕感恩戴德,可现在,她已经不是从前的九小姐了,她不需要这种机会啊……

抬眸一看,只见几日不见霍甯似乎有几分清减,如此一来,他俊逸的面容越发棱角分明,只是他眼下有一抹青黑,眉峰也微微皱着,似乎在为什么发愁,可淡薄的憔悴影响不了他的傲气,他仍然扬着下颌,眼风轻渺的扫过秦莞。

此时此刻,秦莞只希望秦霜没被关进佛堂。

秦琛离开的极快,而他和霍甯身边都没有带小厮,一时之间,便只剩下了霍甯和她站在这里,茯苓看到来的人是霍甯之时神色复杂一瞬,随后便站在一旁侍立着不说话。

秦莞看着霍甯,既无羞涩也无紧张,可说是坦荡到了无所谓的地步了,她眼下大可以转身离开,可秦莞怀疑,眼前这位霍公子只怕又会生出什么奇怪心思来。

这么一想,秦莞心一横,何必想那么多,既然她心底坦荡,就拿最寻常的态度对他不就是了?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进了秦府,秦琛让她带着看个半月湖总是可以的。

这么一想,秦莞看了霍甯一眼,“霍公子,请吧……”

霍甯直挺挺的站着,本来已经做好了秦莞掉头就走不搭理他的准备,可没想到,秦莞竟然听了秦琛的话真的陪他游湖了,看着秦莞已经走出去的身影,霍甯愣了愣才跟上去。

因是距离不远,是以没走几步就隐隐看到了半月湖旁边的假山亭台,秦莞想了一想,她自己似乎也有好几日没来半月湖了,而上一次来这里,还是被秦霜推下去的那一日。

那一日,便是在这里,她发现了自己可能在紫竹林被杀的秘密。

“喂,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秦莞想到案子,心思自然跑去了别处,被霍甯这么一喊,愣了愣才意识到霍甯在和自己说话,她蹲下脚步转身,便见霍甯走过来扬着下巴道,“我不想去半月湖了,你带我去别的地方走走……”

秦莞眉头顿时一皱,“府中西苑有一片秋菊,霍公子可要去看看?”

霍甯闻言鼻孔哼了一声,“那就去看看吧。”

说着,霍甯便转了身,他来了秦府多次,自然知道秦府的西苑在哪里,然而他自己走出去四五步之后,却忽然发现哪里不对,霍甯回身,眸子一下子瞪大了!

秦莞不仅没跟上来,竟然已经走到了半月湖边去!

“喂,你大哥让你带我逛秦府!你在干什么?”

秦莞头也不回,“我大哥让我带你逛半月湖,可不是让我带你逛园子。”

秦莞沿着湖边走着,没多时就走到了那块巨大的玄武石上,茯苓紧紧跟着秦莞,生怕她又掉了下去,这边厢,霍甯拳头一攥朝湖边走了过来。

“我不想在这里逛,你为何不带路?”

秦莞头也没抬一下,“你不想在这里,走便是,可有人拦着霍公子了?从这直走,再往东,那里是外院的管事院,在那里定有府中的管事,霍公子随便找个人便能带你去西苑赏菊。”

说着话,秦莞眉头一皱,这个霍甯,经过几次之后也不知收敛性子!

霍甯看着蹲下身子看湖水的秦莞气不打一处来,他咬牙切齿的站在秦莞对面的湖边,秦莞本只需要一抬眸就能看到她,可她似乎又对他视而不见了!

高傲还是坦白?霍甯恶狠狠的瞪着秦莞,某一刻,他忽然大声道,“因为知道你当日在这里落湖我才不想在这里逛,你再来这里难道不害怕吗?”

秦莞正在看湖水,秋日的半月湖澄澈一片,最深处却又是一片湖绿之色,最妙的是此时无风,半月湖周围静谧无比,湖面更像是一面镜子,将她和茯苓的倒影映照的清清楚楚,看着这样静的水,秦莞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而后,她清楚的听到了霍甯这话。

她没想到,霍甯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见秦莞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霍甯直直的梗着脖子道,“我是因为你那时候是为了我落——”

“湖”字还没出口,只见秦莞一下子站起了身来,隔着一片湖,霍甯生生的被吓得断了话,他正要继续说,秦莞却对茯苓道,“你看那边是什么?”

茯苓抬眸看过去,“小姐说哪里?啊……那里有东西……”

话音没落,秦莞已经朝霍甯走过来,霍甯站在原地,只见秦莞气势如虹朝自己而来莫名的剧烈紧张起来,就在他紧张的手足无措不知秦莞会对他做什么之时,秦莞却忽然饶过他走到了他身侧的湖边去……

霍甯一瞬间全身凉透,而这边厢,秦莞撩起袖子,从湖水里摸出了一个玉牌来。

茯苓道,“咱们在对岸看到的会发光的就是这个?”

秦莞看着自己手里造型精美的玉牌,“不是发光,是反光,这个是——”

秦莞刚把玉牌翻过来话音便是一断。

玉牌背面,清楚的刻着一个“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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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哦小仙女们!( ̄3)(e ̄)万更继续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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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军婚,双洁,宠文)

她原是地下市场的奴隶,没有记忆,活的不如一条狗。

那个军人从天而降,高价买下她。

于是,她从一个低贱奴隶,转眼成为男人的掌中宝。

他说:“跟我回国,我对你负责。”

他说:“以后,你便是我家人。”

他说:“事到如今,我只能告诉你……我们已经领证了。”

她:“wtf?”

一口口叫着他“主人”,没想到,人早偷偷领了证。

那个军人……宠她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