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神秘还箱贼(万更求月票!)

秦莞颔首,引着她入了正房,“是啊,比此前好很多。”

岳凝哼了一声,坐在一旁等茯苓奉茶,而秦莞则进了内室,不多时,拿了一个丝帕小包走了出来,秦莞让茯苓关上门,将那丝帕打了开。

过了一夜,丝帕上仍然有股子难闻的臭味,岳凝却面色寻常,等秦莞打开便探头过来看,只见白色的丝帕中间,包裹着一团乌黑之物,凭那颜色也辨不出到底是什么。

秦莞也皱眉,“看来还得多洗几次……”

“洗?”岳凝眉眼间带了两分失望之色,“这颜色,倒像是厨房里的厨杂丢在一旁几日没人管了一样,都烂的不知是什么了……”

秦莞摇摇头,又吩咐茯苓找来了白瓷盏,将那一团不知是什么的放进去,又到了清水,等划开,上面的污色慢慢的沁到了水里,再将水倒掉,如此反复多次,乌黑终于褪掉了几分,可饶是如此,也还是难分清……

忽然,秦莞眼底一亮,“用矾石。”

岳凝睁了睁眸子,“矾石?矾石可做什么?”

秦莞站起身来,出门便吩咐茯苓,“去,让晚杏去药房拿一些矾石过来。”

茯苓没反应过来秦莞为何使唤了晚杏,可这些跑腿的活计也不算什么,等茯苓离开,秦莞才回来,轻声道,“矾石可净水,我用矾石将这东西泡着,泡一晚上不行我就泡两晚上,一定能再让后来的颜色褪下去。”

岳凝眨眨眼看着秦莞,“这样能成?”

秦莞笑道,“试试又不碍着什么——”

岳凝想想也笑道,“那好,我和你一起泡上,明日我要来看看,后日我也要来,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说起来,宋柔这样的贵族小姐,也不会乱吃下什么东西吧。”

秦莞摇了摇头,“这个,只能等咱们的法子奏效了才能知道。”

岳凝性子不喜玩乐,寻常女儿家闺中的活计她也不爱做,如今见秦莞用这奇怪的法子来探究那一团污物却是引了她的兴趣,晚杏去得快回来的也快,等茯苓将矾石拿进来的时候,秦莞已经准备好了更大的白瓷盏,先将矾石洗了洗,而后便将那一团污物和矾石一起放了进去,而后便盖上盖子等第二日看是否奏效。

如此忙了一会儿,岳凝和秦莞方才坐下来喝茶,岳凝奇怪的道,“你怎知矾石可净水?我只知道,寻常女子用的蔻丹之中会加矾石,却不懂道理。”

秦莞一边给岳凝添茶一边道,“都是在医术上看到的,矾石用在蔻丹之中,是为了让指甲花或者别的植物中的颜色更多的透出来,不仅如此,煮绿豆汤也可加矾石,如此绿豆更容易烂,煮出来的绿豆汤就会更浓稠,这个可蔻丹的道理一样。”

微微一顿,秦莞眉头又微皱,“不过长时如此会让人中毒,所以加了矾石的绿豆汤最好不要食用,此物味酸气寒,其性燥急收涩,可解除热坠浊毒,可治热泄痢,妇人白沃,阴蚀恶疮,目痛,还可固齿去鼻中息肉,是一味好药,一般的药房常备。”

岳凝睁大了眸子,看着秦莞的眼神颇为赞叹,“是不是随便说一味药你都能如数家珍?”

秦莞哭笑不得,“那自然不是,医药一道博大精深,我所知只是一二。”

岳凝摇头叹到,“看来我从前也自视甚高了,贵族中的女子大都熟读《女德》《女戒》,看书也至多看个四书五经,便是学医的,也少有像你这样年纪轻轻便所知这样多的,秦莞,我从前真是小瞧你了……”

岳凝性格直爽,她能如此说,便是和秦莞推心置腹了,秦莞笑着为她添茶,“郡主巾帼之姿,便是傲气了些也是常理,许是秦莞喜欢医道,如此方才比别人多用了几分功夫吧,便如郡主喜欢习武,自然也是比其他的女儿家更为出色的。”

岳凝笑起来,笑容也带着利落朗然之气,她还是第一次来秦莞的闺房,放下茶盏,在屋子里探看起来,从暖阁至书房,一边又问了些医药之事,见秦莞信手拈来一一解答,心底更对秦莞生了佩服,便和寻常的闺中之情又大为不同。

如此耽搁了一个多时辰,眼见天色不早岳凝方才提了告辞,秦莞亲自送岳凝出门,刚走出汀兰苑的院子便看到林氏带着秦湘在外面等着,见到她们母女,岳凝微讶,她虽然身份高贵,可念在林氏是秦莞的长辈,到底还是驻足福了福身。

“夫人怎在此——”

“妾身拜见郡主。”林氏福了福身,又去看秦湘,秦湘低着眸子,身形颇为僵硬的对着岳凝行了一礼。

林氏这才道,“得知郡主和莞儿一起入府,本想立刻前来拜见,只是想着郡主和莞儿定然有些私话要说便不敢来打扰,郡主这是要走了?何不在府中用晚饭?”

岳凝唇角微扬,面上总算有了些笑意,“不敢叨扰了,和九姑娘也说了多时的话,也该回去了,父亲和母亲还等着岳凝呢。”

林氏闻言便不好再说,秦莞心知岳凝不喜这些应付,便上前道,“三叔母,郡主不拘这些礼数的,我将郡主送出府门便可,您自去忙吧。”

林氏犹豫一瞬,只得点了点头。

秦莞当即陪着岳凝往西侧府门走去,她二人一走,秦湘便跺了跺脚,“母亲,女儿都说了不用来请安了,小郡主的年纪和女儿一般大呢,您却要对着她行礼!”

林氏面色一沉,“你知道什么?!你九妹妹眼下和侯府交好,我们正要趁着这个机会打点好和侯府的关系,好为你哥哥将来的仕途谋出路,你爹病成了那般,将来我们难道只指望京城的侯府不成,娘瞧着安阳侯府对你九妹妹可是比京城那边好了不知道多少,你哥哥前几日还说,你九妹妹说的,太长公主愿意在你哥哥入京的时候帮他写一封信!”

秦湘不耐的听着林氏的话,本想反驳,可想到秦琛到底忍了。

林氏又道,“这些说起来,都是你九妹妹的面子,你给我记着,从今往后不许为难你九妹妹,你祖母的态度也是如此,你可让母亲省心些吧。”

秦湘咬了咬牙唇,“知道了,为了哥哥,女儿不会胡来了。”顿了顿,秦湘又道,“可是父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不请大夫?或者,我们家里不是有位医仙吗?”

林氏眉头狠皱一下,语气之中带上了两分冷笑,却警告似的看了一眼自家女儿,“这是大人的事,你不要管,也不要多问。”

秦湘不服气,“那,我能去看看父亲吗?父亲病了,做女儿的怎能不去探望?”

林氏一把拉住秦湘往东边去,“你父亲的病会染人,我们谁都不能去看!”

这话带上了厉色,听的秦湘眼眶一颤,她抿紧了唇,眸色复杂的回头看了一眼汀兰苑,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林氏拉了回去……

秦莞直将岳凝送出了府门,马车停在门外的街角旁,秦莞跟着岳凝走了过来,“太长公主的病无大碍了,接下来只需好好调养便可,秋天了,南边还不算太燥,若是在京城,太长公主才叫人担心呢。”

“祖母眼下都是因为这案子忧思过重,等案子结了就会好了吧。”岳凝应了秦莞的话,眼看着就要走到马车旁,她脚步却猛的一顿,秦莞不解抬眸,却见岳凝竟然直盯着长街另外一边的转角看,秦莞蹙眉,“怎么了?”

问着话,秦莞也顺着岳凝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一看,秦莞也眉头微皱。

距离他们十多丈的另外一处长街拐角,一个身着苍蓝色长袍的男人不知何时正站在那里,他身子半掩在墙角后,只露出了半边身子和半张脸,隔得太远,秦莞看不清那张脸是何模样,可是秦莞却能感觉道,他犹如实质一般的目光正落在她和岳凝的身上。

“那个人是谁——”

秦莞问出声,可话音刚落,那人已警觉的缩回了转角之后。

秦莞眉头一皱,而身边的岳凝已经如豹子一般的闪身而出,秦莞见之,忙疾步跟了上去,秦莞要小跑一阵,岳凝却片刻便至,可秦莞只看到岳凝呆站在转角处没动,她赶忙跟过去,却见转角之后的长街上只有四五个行人来回,却是没一个身穿苍蓝色长袍的男人。

秦莞跑了几步略有些喘,“郡主可认得那人?”

岳凝摇了摇头,“不认得。”

说着又疑惑道,“我发现他的时候,便是觉得他看过来的目光太过奇怪,说带着恶意也不是,可却一定不是路人看过来的目光。”

秦莞蹙眉,转眸看向秦府的府门。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秦府侧门进出的人。

“莫非是和秦府有什么争端的人?”

岳凝也回头看了一眼,随即点头,“的确有这个可能。”说着郑重的看着秦莞,“明天一早,还是让白枫来接你,我回去会和迟殿下说,你自己不要单独出门。”

秦莞点头应下,“我知道,郡主放心,一定不会的。”

岳凝这才放了心,“你回去也交代一下你们府上的门房,注意些。”

秦莞又应下,岳凝才转身朝马车走了过去,等岳凝坐着马车离开,秦莞的眼神便沉了下来,茯苓是一直跟着的,此刻方才道,“小姐,那人是坏的?”

“好坏不知。”秦莞回身走向府门,“不过如此鬼祟,多半是不好的。”

待走到府门之前,秦莞便照着岳凝的叮嘱交代了门房几句,可这几个门房虽然不敢不敬秦莞,却也不会拿她的话当做圣旨,不过是面上恭敬应了,随后照样懒怠罢了,秦莞想到这结果,也没把希望放在这几个门房身上,入府直奔汀兰苑。

一回院子,秦莞便进了内室,掀开白瓷盏一看,那一团污物的颜色果然浅了一些。

见茯苓也跟过来看,秦莞直问,“你看这个像什么?”

茯苓眨眨眼,“像一团揉起来的柳絮……又有点像不干净的放臭了的棉纱抹布,还像发霉了的……啊奴婢说不出来了……”

秦莞摇了摇头,“宋柔不会把柳絮和抹布吃下去。”说着盖上盖子,“再泡一晚上,明天定然会比今天颜色更浅些,也会泡的散开一些,现在看太难了。”

放下这头,秦莞便又去给燕迟做新的药,这几日下来,为燕迟做药已经成了习惯,虽然想着燕迟那边的伤药应当还未用完,可明日要去侯府,多做一些总是没错的,且燕迟彼时说他只在锦州留七日,那今日已经是第四日还是第五日了?

她是一定要回京城的,不过这依然可能是她和燕迟能见到的为数不多的最后几面,燕迟以后定然会去朔西镇守,而她回京城也不知何时了,她们本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倒也没什么值得她唏嘘感叹的,这么想着,秦莞却抬眸看到了她挂在暖阁的兰花灯。

她的獬豸面具到哪里去了?

用完了晚膳,秦莞看了一会儿书便歇了下来,茯苓临睡之前出去检查了一番院子,再进来的时候便道,“小姐,主院那边又开始做法事了……”

秦莞已经躺了下来,闻言皱眉,“只是第几日法事了?”

“第三日。”茯苓答道,又一边吹熄了角落里的灯道,“老夫人就喜欢做这些,当初您明明是逃了大难是好事,她却给咱们做了足足七日法事。”

秦莞没说话,心底却明白,她这位三叔的病一定不是小病了,不仅不是小病,还是不干净的病。

秦府家主的病影响不了秦莞的好眠,连着几日没有做噩梦,她睡得安稳,精神亦好了起来,这一日迎着晨光早起,又在院子里走动了一番,只等到身上出了一会儿汗才进屋歇下,九小姐的身子太弱了,她得想法子调理。

用了早膳,秦莞正收拾好给燕迟的药膏门房便有人来禀,侯府来接的人到了。

秦莞如往常那般带着茯苓出门,临走之前又去看了一眼白瓷盏,如她所料的,一汪清水当中,那不知是柳絮还是棉纱抹布的东西颜色更浅了,秦莞放了心,直奔府门。

府门之外果然站着白枫,秦莞心底一安,快步走了出去,白枫见礼,恭敬的请秦莞上马车,上了马车,秦莞一颗心才定了下来,犹豫一瞬,她还是掀开车帘往远处的拐角看了一眼,这一看,她呼出一口气来,今日没有人在那处窥看。

白枫并不知其中关节,马鞭一挥,如往常那般离开了秦府府门,一路上秦莞都在想今天回秦府那团污物会不会现出本来面目,等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前时方才醒过神来,下了马车,绿袖早在门口候着,见秦莞出现,热情的上前行礼。

今日的秦莞穿了一身烟蓝色的点兰织翠白褶襦裙,肩上披同色的披帛,三千墨发挽做个半月髻,发髻之间斜斜插着一支江氏送的白玉步摇,清妍而端华,行止之间,裙裾流岚一般浮动,秦莞身上莫名披着一股子清灵的谪仙之韵,绿袖第一次见秦莞便觉惊艳,如今已经见了秦莞这样多回,今次初见秦莞之时仍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莞不过十六岁,正是初初盛开的花骨朵儿,那日街边见时秦莞身上还有股子漠然的病弱之气,到了如今,虽说不出什么明显的变化,可那通身的气韵越是高华慑人了。

“九姑娘快进来,太长公主等了多时了。”

秦莞弯了唇,来侯府次数多了,再加上侯府众人的照顾,她眼下倒是自在许多。

秦莞抬步上台阶,眼看着要入门,她脚下却是一顿。

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又来了!

猛然转身,秦莞看向侯府不远处的一座茶肆,她只觉得那让人不适的目光是那茶肆之中投来的,然而等她看过去,却见那茶肆不论是一楼还是二楼皆是门窗紧闭,亦是在她转身的刹那,那被窥视的不适感消失了。

秦莞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九姑娘,怎么了?”

绿袖有些惊疑不定,秦莞转过身来,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着,她笑意微浮的进了府门,绿袖也往那茶肆看了看,因是没看出什么不妥来,便亦跟着走了进去。

秦莞照常去太长公主的院子,可经过前院之时,却看到了挎着个大箱子的徐河!

徐河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秦莞,他忙上前来行礼问安。

“拜见九姑娘!给您请安——”

秦莞失笑,“你怎么在这里?知府大人也来了吗?”

徐河忙点头,“是啊,知府大人昨天让人在城中张贴了魏家大公子的画像,可暂时没什么收获,于是今日过来让魏公子再画一幅新的,又要重新审问宋氏的护从,这一次皆是问的魏家大公子的事,小人是过来帮忙的。”

徐河虽然是仵作,可他资历浅,在衙门里面多数时候算做个杂工,若哪里人手不够了,便被拉过去帮忙,而比起寻常的衙差,他能识文断字,也是这一点,让他除了杂工之外还能帮忙整理誊抄公文,哪怕此番验尸全靠了秦莞,霍怀信也没有将他撵出去。

秦莞点点头,又看向徐河的箱子,“这么快就做了新的箱子?”

徐河本是一脸常色,一听秦莞这话,当即眼底大亮的激动道,“九姑娘有所不知!这箱子不是在下新做的,乃是那贼人良心发现送回来的?!”

秦莞一愕,“送回来的?!”

徐河忙不迭的点头,为了证明是原来的箱子,还把箱子盖也打了开。

“您看,这里面的家伙事您都见过的,还是原来的箱子,里面的东西都在,便是……便是小人那些体己,那小贼也交了回来……”

徐河说着便从自己袖中掏东西,“小人的体己被送回来了,小人便有钱了,九姑娘给小人的钱,小人眼下可以还给姑娘了。”

说着话,徐河捧着几两银子双手奉上,“多谢九姑娘慷慨。”

秦莞打量他一瞬,见他此行不似作伪,便对茯苓点了点头,茯苓上前接过银子,徐河这才大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子来,“害怕九姑娘不收,多谢九姑娘了。”

徐河人虽然有些耿直的呆傻,可到底是男子,且识文断字,凡是念了书的男子多半会讲“气节”二字,所以秦莞从没想过将银子送给徐河,既然说了是借,那他来还她自然回收,可让秦莞疑惑的是,他的箱子为何会被送回来?

“这小贼倒是侠义心肠,莫非是知道徐仵作并非富人,所以将箱子送了回来?”

秦莞状似打趣的道,徐河眼底晶亮道,“小人也觉得是如此!那人必定是看了箱子里的东西,觉得小人也是贫苦之人,起了不忍之心,这便将小人的箱子送了回来。”

秦莞颔首,心底的疑虑还未消,“他何时送回来的?”

“就在今天早晨!我这箱子被扔到衙门口的,晨起当值的几个弟兄一看,这不是小人的箱子吗?等小人到了衙门,当即就还给了小人。”

徐河一脸的开心之色,秦莞却皱眉,“送到了衙门?”

徐河点头,“正是,只怕是看到了箱子里小人的验状和给衙门誊抄的公文了。”

秦莞的眉头越皱越紧,那贼人是在闹市抢走了徐河的箱子,却还了回来,锦州城难道有了什么侠盗?既然是侠盗,又怎会分不清穷人和富人?徐河这箱子,也并非镶金嵌宝之物,没道理会招惹贼人,可徐河偏偏招惹了,不仅招惹,人家还又给他送了回来。

“就什么东西都没有丢?”

秦莞忍不住再问了一句,徐河摇头,“没有,小人检查过了,验状公文器物都在!不过小人很奇怪,那人竟然敢把箱子放在衙门口,真是一点不怕被抓到!”

秦莞缓缓点头,徐河说的不错,自古贼怕官,亦恨官,知道徐河是衙门的,怎还会把箱子原原本本的送到衙门口?是挑衅?

见秦莞一脸的沉思,徐河也凝眸起来,这件事的确有些奇怪,只怕秦莞在疑惑这其中的细节,这么一想,徐河想什么什么似的道,“九姑娘!东西的确没少,不过有一个地方有些奇怪,小人这箱子里器物颇多,可唯独这验状上,不知沾上了什么,气味儿十分古怪,有些像药味儿,也有些像什么臭了的味道……”

秦莞眉头一扬,“拿给我看看——”

徐河忙又打开箱子拿验状,一旁的绿袖和茯苓对视一眼,虽然不懂秦莞为何对这件事这样感兴趣,却都不敢打扰,两瞬之后,徐河将验状递到了秦莞手边。

秦莞接过,鼻息刚一动,眸色便沉了下来……

徐河忙问,“九姑娘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了?”

秦莞眼底划过一道暗芒,语声亦是前所未有的低寒。

“是金玉续骨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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