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枭试探的又道:“你嫁给我,我保证不纳妾,不睡丫头,也不吃花酒,只有你一个,好不好?”
秦宜宁被他忽然而来的承诺吓了一跳,诧异的仰头看他,“你……真是怪人,怎么忽然说这个。”
逄枭看到她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这傻丫头刚才是为了秦槐远和孙氏之间的事不舒坦,好笑的掐了下她白皙的脸颊:“难道你不喜欢?”
秦宜宁红着脸又瞪他一眼,水波盈盈的眼又藏不住的欢喜,言不由衷的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们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是不带回家,在外交际应酬、逢场作戏之时也有的。”
逄枭一听笑了:“想不到你已经想过我们的未来了。”
秦宜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羞红脸转身往里屋走。
逄枭追在她的身后,笑着道:“你这样想,我很欢喜。你为了我吃了这么多的苦,我若是不好生对你,那岂不太不是人了?何况我对你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逄枭追着她的脚步一同坐在了拔步床。
秦宜宁道:“知道花言巧语的哄人。”
“我从来都不会哄人。”逄枭认真的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这般认真,倒是让秦宜宁有些不自在起来。
起身去柜橱拿了枕头和薄毯来,道:“快歇着吧。你睡在这里,我去外面。”
逄枭见她红着脸转移话题,莞尔一笑,也不追着去解释了,接过枕头放在榻,道:“你现在信与不信都不打紧,你也不必记得我说了什么,你只看往后我怎么做便是了。”
说着话,将秦宜宁按坐在床,道:“你睡在床,我睡在脚踏,这样咱们也可以说说话。”
“你还发着烧呢,怎么能让你睡脚踏。”
“你当我在军是享福来的?草棚马圈我都睡过,有脚踏睡都已经不错了。”逄枭笑着取了褥子来铺在拔步床外间的脚踏,将枕头一方放,便直直的躺下了,还禁不住发出一声舒坦的叹息。
“累了一天了,还是躺着舒坦。”
秦宜宁坐在床沿,看着他蜷着腿直直挺挺不敢翻身的模样,便禁不住的心疼。
“要不,你到床来吧。”
逄枭闻言倏然睁大了眼,缓缓撑着坐起身看她。
秦宜宁脸发热,却板着脸道:“你别想多,我的意思是这张床这么大,咱们两个睡下间还能放个方几呢。你睡在外侧,若是有人来了,想躲起来也方便。现在虽然是夏天,地还是有风的,你受着伤,还发着烧,睡地想病的更重么?”
逄枭笑了起来,“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宜宁瞪他一眼,便脱鞋榻,将枕头和毯子都挪到了里头,小方几摆在了间。
逄枭则是拿着枕头放在了外侧,他将褥子也一并放在脚底,这才将拔步床内外的纱幔都放下整理好,又将二人的鞋子并排摆好。低头瞧着她那双漂亮精致的软底绣鞋紧挨着自己的皂靴,心里是一阵甜蜜。
逄枭吹了灯,缓缓躺下了。
被褥淡雅幽香是属于秦宜宁特有的味道,枕头似乎还有她发间的茉莉清香。逄枭缓缓翻身,将脸埋在了薄毯吸了口气,禁不住笑道:“人都说女儿是水做的,我家宝贝却是花儿做的,只睡在你身边,我都觉得满鼻子都是香。”
秦宜宁背对他面朝里侧躺着,虽然间隔着一方小几,可他的声音仿佛在耳边,让她闭紧了眼,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逄枭也不等她回答,笑着道:“我一定好生记住今天,这是咱们第一次一起睡觉。”
秦宜宁拧着眉暗想:这话未免也太别扭了。
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头。
逄枭轻轻的挠了挠她的头皮,又酥又麻的感觉一瞬传遍她全身。
他又爱惜的轻轻捻了下她的耳垂,这才轻声道:“宝贝,好梦。”
秦宜宁闭眼,虽然脸红心跳,可也极为雀跃。
她本以为自己会失眠,可这一夜竟睡的前所未有的安稳,竟连困扰她很久的噩梦都没有来骚扰。
一觉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秦宜宁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他走了吗?
坐起身,秦宜宁唤人:“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