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霆雲一声冷哼,转身便走。
上官雄英望着他走远,脸上的微笑渐渐变成了狞笑。
就在这时,尹胜匆匆由大门走出。
“三公子不必担心!”尹胜笑道,“来告三公子的那个穷秀才,下官已将他打发回去了。”
“这恐怕不够。”上官雄英淡淡道,“他若真拿着状纸上京城告御状,虽然没凭没据,但传到不明真相的愚民耳中,却也有损上官世家的声誉。”
尹胜一怔,忙道:“三公子所言极是,下官定会想办法阻止。”
上官雄英淡然一笑:“大人该派人盯着他,小心他作奸犯科。”
尹胜一愣,忙问:“莫非三公子发现他作奸犯科?”
上官雄英发出一阵阴笑:“现在还没有,不过相信他很快就会了。”
尹胜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三公子放心,下官这就派人盯着他。一旦发现他行为不轨,就立刻捉拿归案!”
“那可就仰仗费大人尽心尽力维护地方秩序了!”上官雄英拱手一拜。
二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承诺”。
……
……
踯躅在熙熙攘攘的扬州街头,温霆雲发觉自己身上仅剩下几两碎银。
这点盘缠,莫说雇车去金陵,就是走路,恐怕都不够路上的住宿和吃喝。
正在为难时,街边一个小店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走进去,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张条幅,上书:代客写家书、对联,兼售水墨山水、人物画像。
温霆雲踌躇满志地把条幅高高挑起,心中渐渐有了些底气。
虽然盘缠不多,但凭着自己苦练多年的字画功底,边挣钱边上京城应该不成问题。
可挑着条幅走了五条街后,他的信心开始动摇。
虽然街头人来人往,但根本没人多看他那字迹优美的条幅一眼,更没人找他写对联或画画了。
天色渐晚,温霆雲的心情也渐渐沮丧,他绝望地收起条幅,正欲三两下撕成碎片,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吴侬软语的询问:“先生会画画?”
“会!当然会!”
温霆雲边答应边转过头,就见身后是个一身翠绿的小姑娘,大约十四、五岁,模样十分可爱。
温霆雲连忙展开条幅,急切地展示道:“写字绘画,是我拿手好戏,我五岁练字,七岁学画,到现在已是十年有余!不知姑娘你想画什么?水墨山水还是工笔人物?又或者是花草鱼虫?”
小姑娘抿嘴一笑:“不是我要画,是我家小姐。今日她让我给她找个画师画一幅肖像,谁知我出门就遇到你,所以便问问。”
“肖像?没问题没问题!”温霆雲忙道,“我现在就可以去给她画!”
“不过,”小姑娘又道,“我家小姐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温霆雲忙问。
“你必须蒙上双眼,路上不许偷看,由我带你去。”小姑娘比划道,“你还不能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你要发誓。”
温霆雲一怔,这种条件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许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家教森严,不希望陌生男子猜到自己的家世和背景。
想到这,他连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发誓,决不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温霆雲乖乖地由小姑娘蒙上双眼,让她牵着登上了一辆香软舒适的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顿饭工夫才停下来,就听小姑娘一声欢呼:“到了!”
温霆雲由小姑娘牵着下了车,跟着她走过长廊,最后在一间温暖馨香的房间内停了下来,那小姑娘才道:“你可以把汗巾取下来了。”
温霆雲摘下汗巾,见自己置身于一间绣房中。
房内温暖如春,正中软椅上,斜躺着一名娇慵懒散的美人,面似桃花,凤目勾魂摄魄,模样惊人的美艳。
温霆雲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再四处乱看。
为那位名叫扇芯的小姐画像时,温霆雲听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若非画画,他都不敢与扇芯那勾魂摄魄的目光相接。
不知过了有多久,温霆雲终于长舒一口气,搁笔,长身而起。
一旁的小姑娘翠儿过来一看,顿时一声惊呼:“哇!画得太好了!你果然没有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