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听说去年你摸奖摸到不少——姨（胰）子，能不能给咱几块——用用。”刘武故意拖着长腔问。

“熊孩子，就你事多，还给你胰子，我这就给你一块砖头。”杨老师抬起脚，作出要踹刘武的架式。

刘武一闪身，很不情愿地猫在门口，天不错，他把破面包服一揣，倚在门口晒起太阳来。

“三十八，干什么呢？就像打愣的鸡似的。”吴若水问。

“嗐，好活，放哨。”

“放啥哨，都解放多少年了，好歹的，还有鬼子进村？又勾上了？”

“老杨的话，我哪敢不听。”

“不大情愿？要不你去吓唬他们一下，就说校长来了。”吴若水说。

“一瓢，你这个办法可行，挺提神。”刘武一抱小肚子，推开门慌慌张张地说，“快点，快点，金校长来了，金校长过来了。”

杨晓华一听，把扑克一扔，“在哪里？”马上跑出宿舍，往四下找，啥人也没看到。

“好你个刘武，胆敢犯欺君之罪。朕不杀你，再去放哨，要是再不老实，那朕可就二罪归一。”

杨晓华继续勾级，刘武又来到宿舍门外。

这次，刘武看见金若灿与肖文忠走来，赶快进门报信。“这回班主任和校长真来了。”

“真的假的？”杨晓华拾起一本书扔向刘武，“你再捣乱。”

“这回是真的。”刘武说。

看刘武不像说假话，杨晓华信了。

“快，把扑克藏好，你们假装睡觉。”杨晓华退到门口，喊起来，“快点起，快点起，别睡了，上课去。咦，肖老师，金校长，你们也过来看看。我正在帮你撵学生来，看看这伙学生，都在这里睡觉。”

杨晓华的牌技不错，但是演戏还是稍差一些，看着假装躺在床上的学生，吴新波屁股底下还垫着不少扑克，校长也明白个差不多。

“杨老师辛苦，那走吧，一块去查查班里的人数。”金若灿叫上杨晓华，一块来到八班教室。杨晓华煞有介事地数起人数来，同学们冲他一笑，算是打过招呼。杨晓华也默契地一乐，“三十五人。不算少。”

“查完人了，那就放假吧。”班主任肖文忠说。

黄进一高兴，又跑到宿舍门前放起一挂鞭炮。在鞭炮的喜气中，同室们骑上自行车回家过正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