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飞鹤郡,官道
这个官道开通数十年了,一向人流不息,做生意的跑镖的民众甚至吴旅都经常使用但是路况并不好。设计此官道的吴国工部当初提出全石头为材料的方案,就是考虑到和飞骑国的冲突军队行军方便。但是到了下方飞鹤郡主找了个自己堂兄弟做监工,结果自然是偏离了很多,路建成后基本半土半石,验收时候飞鹤郡的这个兄弟倒是极其大方,工部的验收人员被伺候的舒舒服服就这样糊弄过去了,至此已经二十七年。
这日晚上开始,天空乌云重重,民众本以为会下场大雨倒也不错,可是等好久天色越来越黑气温闷的人难受之极雨却没下来,天气本就炎热再加上气闷难受,民众也不等了各自睡觉去了。到了下半夜乌云越来越重,忽然霹雳一声,大雨咆哮而下同时伴随雷电闪烁,一团黑漆漆云团从天空奔泻而出直奔官道而来,这个云团来的奇怪之极,势头猛烈到了地表却消逝不见,从黑圈里抖落出个人体。
大雨继续不停的下着,这个人体趴伏于官道上也不动弹。任凭大雨冲刷好久
才慢慢的爬起来,他脸面靠着官道泥泞的土已经灰暗不堪,衣服上也满是水紧紧的贴在身上,站起后他眼色迷茫眼睛使劲眨了几下,然后用手搽了搽头发上的水
喃喃低语到:“这是什么地方?”他转身看了看,四处黑压压一片,远处低矮的好像是农作物,只有雨水不停的击打他的身上才提醒他,他不是在梦里是实实在在的站在个不知名的路上。
这个人影看了看前方后方,似乎前边不远处有个小屋,然后他慢慢的走过去,路好像不远,可是他走的却不舒服,深一脚浅一脚有时候还踏进个水洼贱的水花老高,他知道自己全身已经湿透也不在乎了,努力前行喘了几口气终于走到这个小屋边,一片漆黑也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人,他走到近前看了看好像是个小木门,敲了下没任何反应,他呼出口气已经有点着急了,又连续的敲起来。
过了半天,一声苍老的声音道:“来了,来了”这个人影看到黑屋亮了,光虽然不强可在这个黑夜里已经极其显眼了,他满怀期待的看着门,吱呀一声门打开,一个老者手里提了个煤油灯伸出头,光线下一个苍老的面孔露出来,问道:“小哥是?”这个人影迷茫的看着对方,老者也在打量这个半夜敲门的陌生人,全身湿透都是水,一双眼睛空洞带有一些惊恐。然而年龄却不大,老者看了下对方似乎没任何反应,继续问道:“小哥怎么了?半夜下雨天的赶路也不投店?”老者认识左右村镇的人,可记忆里绝对不认识此人,虽然表情奇怪看起来倒不是什么坏人,这个雨里人呆呆的看老者,问道:“老爷爷,这里请问是哪里”老者打量着这个陌生人,终于看清楚了好像有十七八岁,全身衣衫奇怪的很不是本地人穿着,口音古怪能听得懂,思量了下难道是外地人?回答道:“这里是李家村啊”这个雨里人眨了眨眼,似乎在思索可是明显对李家村没有任何印象:“李家村是哪里?”老者也奇怪起来:“李家村就是李家村啊,属于白山镇”
这句话说完老者以为对方应该懂了,可是对面年轻人的表情说明他对白山镇也没有任何印象,老者问道:“你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大雨天的怎么跑这里来了?”这个年轻人似乎急了,不回答老者的话反而更急促的追问:“白山镇是哪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老者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本想关门继续睡觉去,可看着雨这么大还是在半夜,恻隐之心油然而生,他的同情似乎加剧了这个年轻人的不安,他茫然的看着油灯下的简陋屋子,惊恐之意更加重了,灯光虽然昏暗,他还是看到了屋里一半的情况,就几个简陋的桌椅和一些农具,靠着墙就是个床,这些本应该是寻常的农家物品在这个年轻人眼里却好像极其不合理,带来他极大的恐惧感,老者追问道:“小哥,你怎么了?”这个年轻人眼睛直直的盯着老者:“白山镇属于什么省?哪个市?”老者听不懂,他和这个年轻的雨里人互相看着,老者觉得对面非常不安,不安似乎传染到自己了,半夜大雨他自己也不是非常清醒,想了半天他回答道:“白山镇就是白山镇啊,再上边就是飞鹤郡了,咱们飞鹤郡可是吴国最大的郡。。。”这句话还没说完,雨里人眼睛瞪的越来越大,忽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倒了下去。
老者吃了一惊,他赶紧把灯放在木桌上,出去使劲拖着年轻人进了屋门边,晦暗的灯光下年轻人脸色苍白没有血色,老者摸了摸他的头,似乎发烧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应,老者摇了摇头:“好像没事,可是这屋子就这么大也没地方给他躺”等了会年轻人没有任何苏醒的样子,老者想了想,看了看外边大雨抱着年轻人上半身,慢慢拖到了柴房里,人老抱不动,几乎是半脱着人身,只有任凭两只脚划着水和土了,进了柴房老者整理了下柴草,把年轻人放进了草上。柴房里没有光照,他已经看不清这个人的长相了,再等待半天这个年轻人还是没有苏醒过来,老者叹息了声,回去自己的屋子,很快屋子重新回归了黑暗。
大雨肆虐了半夜,终于天亮才停止,官道上还是没什么人,这个小屋的主人起来了朝柴房里一看,年轻人还在睡着,衣服的水还是没干,他慢慢开始了做早饭,所谓早饭也就是粥,老者烧起柴火来,本就是夏季加上锅底的火焰温度刺激,柴房里热了起来,在粥快要好的时候,这个半夜到来忽然晕倒的年轻人醒来了,醒来后他看了看老者,老者也注意到了,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了?好点了没?等会一起吃粥吧”年轻人眼光茫然似乎还是不清醒,可是显然没有任何睡意了,他慢慢的站起来,老者看清楚了他的长相了,双眉挺拔,脸色柔和看样子不是什么逃犯,年龄大约弱冠不到,只是衣服奇怪老者从未看到过有人穿这样的服饰,非金非锻也非布
年轻人走到锅底火边,烤起火来,老者同情的不再追问,他看得出这个年轻人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不然也不会半夜下着大雨来敲门还晕过去到现在。年轻人也不说话,他转着身叫火热烤到全身,忽然他叹了口气:“老爷子,谢谢你”老者舒了口气:“叫我李老汉吧,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背对迟疑着回答::我叫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