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翼氏走商与达氏部族暗生龌龊的可能性,反倒要大得多……”
现如今,老蛮王既亲身领教了辰申“月光天灵”之力的玄奇,又听闻对方逐条逐匡的透彻剖析后,已完全颠覆了此前所想。
对于辰申,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与信任,当然了,也有了一丝丝的敬畏与忌惮之情——
毕竟对方那得益于月光之神的“天赐奇能”,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也太牛叉了些。
可对于翼风,这老王上的感官就已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要不是辰申有言在先,让老蛮王先按兵不动、一切如常。
就当自己还被翼风蒙在鼓里,只等他自己现出原形的话,这老王上真恨不得立即冲到那小青年面前,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午夜时分,又到了月光之林中的严寒冬季,营寨内外皆是冷风习习。
夜空中银雪纷飞,不一会儿便在军营内的诸多大帐额顶镶上了一层薄雪。
不多时,一名俏丽女子领着两名战士,扛着大木桶、拎着捆干柴,径直走到帅帐之前。
老蛮王留在此地护卫辰申的将士们顿时挡在他们身前:“这么晚了,凯奇莉副将这是作甚?”
凯奇莉直言道:“辰将军有恙在身,这天寒地冻的,若无暖意袭身,恐伤情恶化。”
“所以本将才命这两名军士抬来澡桶干柴,便是要为辰将军沐浴驱寒。”
怎料,那门前侍卫闻言,却是严辞相拒:“不可!”
“吾等既是奉王上之命驻守,就不会放任任何非经辰将军授意者擅入帅帐,还望凯奇莉副将见谅。”
凯奇莉明白,这些常年拱卫王上的亲卫军都是坚决的服从派。
老王上说往东三尺,他们就绝不会多走半寸!
可现在的问题是,凯奇莉觉认为辰申已病入膏肓,昨晚她忙于军务、实在无暇顾及。
眼瞅着今夜寒冬又至,军务业已交由凯庞料理,她既已得空,那么无论如何都想要为辰申做些什么。于是乎,女子纤眉微拧,面色凌然的争取道:“辰将军有言在先:在他卧床养伤期间,若有军情急报,我与凯庞皆可自入其帐。”
老蛮王紧跟着开口:“不错。若不让翼风前来赔罪,本王怎忍看辰将军平白无故的受此大辱?”
“本王直恨不得将他驱逐出我凯氏部族!”
“王上……咳咳咳,王上大人此言差矣。”
辰申依旧装出一副虚弱之态,一言一字都吐露的有气无力:“部落开战,一旦进入胶着时期,对于战备物资的消耗将日益增多。”
“你若真将翼风驱逐而出,万一战略物资吃紧,为之奈何?”
“最主要的是,这么做定会打草惊蛇。”
说到这,辰申眼中徒然划过一抹煞气:“翼风也好,翼龙天也罢,他们恶言诬我的根本目的,并非是针对我个人。”
“还请王上大人试想,倘若你真的听信了翼风的谗言,一怒之下将我监禁、或是处斩了。”
“那等将来我的亲朋挚友们寻来此地,谁会成为怒火的承载体?”
“这……自然是我凯氏部族了。”
“不错。”
辰申大点其头:“若真到了那个地步,凯氏部族将面临何等严峻的后果,想来也不用我多言了吧?”
听闻此言,老蛮王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了。
辰申却仿若未见,依旧自顾自的道:“就算老王上为人磊落大度,顾念辰某救治好了凯奇莉的旧日恩情,对我不杀也不囚,恐怕也必不再重用。”
“如此一来,辰某再将通过‘月光天灵’探得的敌军动向、如实禀告之际,王上又岂会听信?”
“如果这时候翼风再跳出来谗言两句,说不定王上还会反其道而行吧?”
“真若这般,凯氏部族与达氏部族的战况必将一挫再挫、甚至兵败如山都不是不可能的!”
一番有理有据的“危言耸听”后,辰申缓了几口气后,才接着道:“总而言之,翼风泼我脏水的行径,极有可能并非是针对我个人。”
“那家伙的根本目的,是想让凯氏部族一蹶不振、甚至是一朝倾覆,意图从中获利!”
王上越听越觉得有理,满口老牙咬的嘎嘎直响:“好你个翼龙天,留下翼风这个钉子在我凯氏部族,原来是包藏了此等险恶的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