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一转头,发现这是个温润尔雅的中年人。
穿着一身高档的西装,双眉锋利,双目炯炯有神,行走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惊人气势。
最重要的是,跟夏诗琪有几分相像,面色英俊的保持了夏家一贯的传统。
不用说,他也知道这位是谁了。
夏朝宗正在隔壁谈事情呢,被这边房间里的一顿“噼里啪啦”声响给惊动了。
过来一看,更是吃惊,夏诗琪抱着夏新,3个保安2个滚地上了,还有个在发呆,连苏雅都被夏新砸晕,……好像醒过来了。
苏雅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
至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夏朝宗把视线投到了夏新的身上。
夏新深吸一口气,一手按着地板,站起身,拍了拍衣服,示意夏诗琪站后面点,然后毫不退缩的跟夏朝宗对视着。
夏朝宗望向了苏雅,沉声道,“怎么回事?”
苏雅还有些恍神,摸着额头被夏新砸的大包,没回过神来。
回答他的是夏新,“没怎么回事,只是,你该关心下你女儿了。“
“……”
夏朝宗鹰隼般的视线打在了夏新身上,没说话。
事实上他一直把全副精力都投在了儿子夏书明的身上,万万没想到,几年前儿子出了那样的意外。
这让他意志消沉了许久,每天上班下班回来也完全不管夏诗琪,任其自生自灭。
后来更把夏诗琪的事完全交给苏雅管了。
对夏诗琪,他还真没怎么关心过。
他的观念比较传统,重男轻女,在他眼中,女儿都是赔钱货,是迟早要嫁出去的,也不能传宗接代,所以根本不把夏诗琪的事放在心上。
夏朝宗眯着眼睛,话语中不自觉的透出几分骇人的威严,“你是诗琪的同学,朋友?还是男朋友?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夏朝宗身上那股如泰山压顶般的威吓,能让普通人吓的直接说不出话来,那仿佛久经沙场的眼神,更是能穿透人心。
不过,这对夏新没什么用。
夏新属于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类型,很坦然的跟夏朝宗对视着,“诗琪已经是成年人,她有选择自己想做的事的权利。”
夏朝宗冷哼道,“她没有什么权利,她唯一的权利就是听我的。”
这话当时就让夏新心头火起,他能感受到里面一股浓浓的歧视意味。
说道这,夏朝宗顿了顿,想起了什么,锐利的视线直接就盯住了旁边的夏诗琪,冷声道,“原来如此,是因为那个什么游戏吗,书明就是被这游戏害的。”
夏诗琪完全不敢看夏朝宗的眼睛,低垂着视线小声反驳说,“哥是在晚上回来的路上,为了救那个小女孩……”
不过,说道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夏朝宗的视线有若有形的枷锁般,掐住了夏诗琪的喉咙,让她没办法再说下去了。
夏新回望夏朝宗,铿锵有力的回敬了句,“你还真是不可理喻,……难道你吃饭被鱼刺卡住,一辈子不吃饭了是吗?”
夏朝宗冷哼一声,“挺会耍嘴皮子。”
夏新质问道,“为什么非要逼她做她自己不想做的事呢?你有考虑过诗琪的感受吗?”
“不需要,她是我养大的,就得听我的,难道我还会害了她吗?”
夏新笑了,“显然你需要冷静下脑子,让脑袋里的水倒点出来。”
这还是夏诗琪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跟父亲这样对话呢,当时就被夏新震惊了,心想着难道夏新一点都不怕吗?
再看夏新的背影,忽然间惊觉原来夏新也是如此的高大,高大到敢于跟她父亲抗争。
夏朝宗再次看了夏新一眼,沉声道,“我看你跟普通的莽夫不同,头脑清晰,气势也不错,我不想跟你多说,看在你刚刚保护了我女儿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你现在要是出去,我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让苏雅哪里肯,大喊道,“那怎么行,他打我的……”
苏雅说道一半,被夏朝宗眼睛一瞪,立即闭嘴,不敢再有异议了。
显然夏朝宗拥有家里所有事情的决定权。
夏新眉毛一扬,“那太好了,真是谢谢你的既往不咎。”
说完,夏新一伸手,在夏诗琪惊讶的眼神中,拉住了她的小手,直接就要拉她出去。
夏新很清楚,自己一走,夏诗琪估计没好果子吃,光她那个后妈就不可能会放过她……
不仅夏诗琪愣了,连夏朝宗也愣了下,冷声道,“我只说你了可以走而已,你想带我女儿去哪。”
“那是她决定的事,你好像是律师,那就该知道,限制人身自由是什么罪?哪怕父母也一样。”
看夏诗琪被夏新拉出了几步,夏朝宗真的怒了,他感觉到自己威严受到了挑衅,盯着夏诗琪冷哼道,“诗琪!你要敢走就别回来了!”
这让夏诗琪一下瞪大了眼眸,不敢动弹了,万万没想到夏朝宗会说出这种话。
夏新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望向了夏诗琪。
他感觉事态正在往不可控制的一面发展,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甚至在心里反思了下,这到底是好是坏,是自己的原因吗?
自己做错了什么吗,本来只是想帮夏诗琪而已啊。
看夏诗琪不敢动了,夏朝宗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感觉到重拾了威严,严厉着声音呵斥道,“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给我坐回去好好练琴,女孩子家整天想往哪跑。”
夏诗琪看看夏新关怀的视线,又看看夏朝宗冰冷森严的眼石,踌躇了下,鼓起勇气说了句,“我不想练琴,我要出去,我有事要做,我会很快回来的。”
“不行。”夏朝宗直接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