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抬了抬手,拂开年轻男子,年轻男子抬头,看着唐十九的目光,带着怨毒。
中年男子稳了气息,用力喘息几口,两道老泪,纵横落下:“殿下,我文翰命如草芥,死不足惜,只是这天下苍生,对殿下何其瞻仰,殿下真要为了一个女人,辜负天下,辜负那些对您不离不弃的人吗?朱雀殿上,我拼死谏言,望您能够将废太子妃赶出皇宫,您勃然大怒,要将老臣置于死地,老臣不惧,老臣心系天下,心系殿下,老臣今日,就以死明志,望老臣之死,能够让殿下明白老臣对殿下的赤胆忠心。”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瓶子,在年轻男子的惊叫之中,仰头饮尽。
唐十九要上去拦,却被曲天歌挡住了。
于是,就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面色如灰,几番抽搐,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唐十九惊呆了。
她知道自己回来不受欢迎,却没想到会是如此一个开场。
她内心的负疚感,几乎要击溃她这些天好不容易建树起来的和现实对抗的信心。
身侧的粉拳紧握,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那年轻男子,看到中年男子气绝身亡,悲痛大哭,呈癫狂状,开始对唐十九破口大骂。
文人,所有骂人词汇也是有限,翻来覆去只是那几句妖女,可是唐十九却听得一声比一声心惊,一声比一声震碎耳膜。
就好像是站在冰雹之中,鸡蛋大的冰块能在她身上砸出一个个坑来,她再也无力承受,转身回了马车。
曲天歌紧跟着回来,唐十九面如死灰,静静坐在那的样子,让曲天歌心疼。
伸手,揽住了唐十九,他低声道:“不是你的错,他不过是翼王安排的一枚棋子,你不必自责。”
唐十九稍稍还魂。
“翼王?”
为了不让唐十九自责,曲天歌不想瞒着唐十九:“翼王对皇位始终不曾死心,这次趁着本王离开京城多日,他用了许多卑鄙手段,将本王的一些人收拢自用,文翰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