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沉鱼不再挣扎了,只是哭。
那样子,真有几分我见犹怜。
唐十九给她号了脉搏,抽回手,陆白忙问:“王妃,如何了?”
“大难不死,有没有后福我是不知道,我就知道如果不肯吃药配合,就那受损的五脏六腑和全身筋脉,也就年的光景,到时候恐怕还没能看到,乾王是怎么死的。”
汴沉鱼一颤:“昨晚,昨晚我……”
唐十九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懒懒丢过去几个字:“贞操还在,命也在。”
汴沉鱼闻言,那泪水之中,含了几分欣慰,唐十九走向门外:“我开药方,让张富贵去抓药,陆白,你陪她说话。”
“是,王妃。”
走到门口,唐十九又转回了身:“汴沉鱼,刚才说你爹的那些,你要是听到就忘了,虎毒不食子。”
汴沉鱼一怔,陆白心底对唐十九的敬佩却更浓了几分。
宫中。
养心殿。
姜德福泡了一盏大红袍,送到了曲天歌跟前。
皇上还没醒,曲天歌进宫进早了。
东暖阁,案桌上放着成摞的公文,规整的分了三叠,曲天歌知道,最西边那叠是看过的,中间是没看过的,而最东边的是还拿定主意的。
就像是毛笔架上的毛笔,他也清楚的知道,哪只笔,是用来批阅哪些奏折公文的。
对于这个生养了他的男人,他熟知他一切的喜好和习惯,从小到大,竭尽一切的希望能做到最好,能够和五哥那样,时时获得他的笑容和赞誉。
二十四岁那年,在这东暖阁中,他召见了他,笑容是他这一世来,见过的最温柔和和煦的,从家常聊到家国,他问他理想抱负,他问他对未来的绸缪打算,他表扬了他的政绩表现,他甚至和他隐晦的表示,他的才华是所有兄弟里,最耀眼突出的。
彼时,他满心欢喜。
所以在不久的将来,他提出要立太子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有了和诸位兄弟争夺的资格,不惜更为卖力的炫弄自己的才华和人气。
结果,一切不过是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