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松地耸耸肩，“对啊，怎么了？”

单衍环顾了一眼四周，然后挪揄的语气道，“西班牙人果然不拘小节。”

“是的……我开始也以为客户约我的地方会是高级的咖啡厅或会所之类的地方，没想到会是在街边。”她执起咖啡喝了一口，心情颇好地道。

单衍闲适地把身体后靠向了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来你很喜欢坐在这街边。”

她点点头，对住他黝黑的眸子。“坐在这里可以看到西班牙的人，西班牙的文化，已经西班牙的建筑，你不觉得是件很买好的事情吗？”

单衍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这时候，侍者将他的黑咖啡端了上来，但显然他是真的不喜欢喝咖啡，喝了一口就把咖啡放下了。“下午还有事吗？”他突然问她。

她摇摇头，“不止下午没事，接下去几天都没事，而我打算好好在马德里逛逛。”

“购物吗？”

“嗯，来国外不购物的话，那多没意思。”是的，她也想去买几身好看的衣服。

“我陪你去吧！”

“啊？”她错愕，看着他，发现他的目光是认真的，她窘迫地道，“让你陪我逛街，这多不好意思？”

单衍嘴角微弯，“你是不好意思让我陪着你，还是不想我陪你？”

她劣迹回答，“当然不是！我巴不得有个人陪我，至少还能帮我提点东西。”说完，她才发现她回答得那么快，好似生怕他会打退堂鼓似的。

听闻，单衍嘴角的笑意愈浓。“那走吧，现在就陪你逛去！”

“好。”她低头喝咖啡，莫名觉得此刻的咖啡是那么的甜。

……

这趟逛街，不用说，刷得全都是单衍的卡，所有她想买或者顾忌价钱犹豫要买的东西，单衍统统给她买了单，以致最后她足足买了一后备箱的东西。

“其实你不需要替我付钱的，我现在在覃氏的待遇蛮好，买这些东西还是负担得起的。”只是那些他已经替她买下但价格太高的香水和包包，她可能就不买了。

单衍专心看着前方的路，懒懒的语气说道，“你允许我陪着你，却不允许我付钱，你教旁人如何看待我？”

“呃……”她想了想，还是有道理的。“那我事先说明，这些价格贵的东西是你坚持要给我买的，我可没打算买，所以我回酒店之后只会还你那几件我看中的衣服的钱，其他的钱就免谈。”她怕他跟她秋后算账。

听闻，单衍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惬意的她，一副精明市侩的样子，“准备耍赖？”

她稍稍坐直身体，但有些没底气地说道，“是你自己要给我买的，我可没耍赖。”

单衍一本正色地道，“但终归是买给你的，这个世上哪里有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

她于是瞪着他，这样说道，“那现在我们就去把东西退回去，我不要了。”

“不好意思，商场里售出的东西一律不准退回。”

她无语了。“……大不了以后慢慢还你钱。”

“慢慢还啊，那利息就高了……”单衍认真地沉吟，“就按照希美向银行贷款的利息来算，三月月之内还上，利息是本金的百分之三十，半年没还上，那就是本金的百分之五十，一年没还上，本金的百分之七十……而以你在覃氏的薪水，我恐怕就算你工作一年，都还还不清本金加利息。”

“那你想怎样？”她懊恼地道。被他这样一算，她心底都发毛了。

单衍这才轻浅一笑，把车停在路边。

她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小小声地问，“你要做什么？”

单衍突然倾身过来，把双手置于她的身体两边，将她锁在他和车门之间，黝黑的双眸迷魅地看着她，“你要是愿意主动吻我一下，这笔账我们就算一笔勾销。”

“……”

“不信？”

“不是……我怎么知道你说话算不算话？”她身体抵着车门，小声嘀咕。

“你可以录音。”

“录音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哦。”单衍点了点头，气定神闲地道，“看来你还是希望慢慢还……”说完，他准备把手收回。

她考虑也没考虑，突然伸手抱住他。

单衍显然有些意外，有些愉悦的目光看着她。“怎么？”

“我相信你。”她眼巴巴地看着他，像个被欺负的孩子。

单衍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声音似感染了魔力般黯哑地说道，“那就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