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当得,赵爷和我家老爷兄弟相称,自然要以‘爷’相称。”
赵尘坚决推辞道:“许管事折煞我了,还是直接称呼我赵尘便好。”
许二见状,开口道:“那还是称呼赵少侠吧。”
许二说罢,便领着赵尘往直前交放兵器的院子外面走去。待赵尘取回兵器,又绕到一处小院之外,对赵尘道:“赵少侠,你觉得此处如何。”
赵尘看了看,院中陈设虽然简单,但胜在幽静,便点头道:“有劳许管事了。”
随后许二又给赵尘简单介绍了院中的情况,又安排了几个侍女,便告辞离去了。
见许二离去,赵尘分别送了几位侍女几件精巧饰物,便吩咐不要打扰自己。说罢,来到屋中,将门栓好,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从袖中摸出一叠玉牌,依次放好,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
待一切准备完毕之后,赵尘盘坐在床上,微微一挣,元婴便从体内一跃而出。
经过十数日的苦修,赵尘的元婴又壮大、凝实了几分,有近两尺八寸之高。赵尘招来一盆水,看了看自己的元婴,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暗自心道:这净水对自己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这位节度使来说,三十年才能获得这几两,伸手便送自己三分之一,怎么可能?
而且如今看来,先天武者虽然少见,但也不是那样珍贵。这般热诚的待自己,怎么看都是有问题的。所以说,自己的许大哥,对自己可没说几句真话啊。
这般想来,赵尘手掐指决,暗喝一声:“变”化作一缕青烟从门缝之下飘出,心道:这般变化之术,还是只能用元婴之类的完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直接用肉身施展。
思绪飘飞之间,一缕青烟缓缓升到半空,又依附在一座阁楼的檐角的铃铛之上。赵尘抬眼望去,各种光晕、烟彩,互相掺杂,显得极其纷繁杂乱,和肉眼所见,绝不相同。
最顶上,笼罩着整个并州的王朝法网在源水府上空显得虚幻缥缈。而在其之下,以节度使府为核心的,笼罩整个源水府的地方法网却清晰的多,隐隐的独立而出。见此,赵尘心中笑道:这位节度使还真有些别样心思啊。
再往下,整个源水城中各类气运相互掺杂,看着便让人头晕。赵尘将目光放进节度使府中,找到节度使所在,发现其已经不再之前和赵尘交谈的院子之中,正在往其他地方走去。
赵尘顺着节度使行走的路径往前望去,发现在中院和后院的交界处,一座暖阁印入眼帘。只见暖阁四周,气场等相对于稍显杂乱的别处要更和谐自然一些。见此,赵尘心道:修士?
赵尘心中一动,便看见一缕青烟从铃铛上飘出,聚集在半空之中,在空中一转,变作一片落叶,翻滚着向节度使飘去,最终落到节度使脚边的枯叶之中。又变成一缕清风吹向节度使,在其衣服被风吹动的时候,又变作一根丝线,穿插在节度使的衣服上,最后,将气息收敛到极致。
……
许晏一个人独坐在暖阁中,显得垂垂老矣,身前点着一炉檀香。身侧,从窗口望去,隐约可看见之前节度使练武的小演武场。
忽然,许晏抬眼看向门口,轻轻的喊了声:“武儿。”
正在这时,节度使上楼,推门而入,恭敬的见礼道:“老祖宗。”
赵尘依附在许武身上,向前看去,一座青铜香炉,丝丝缕缕的冒着青烟。香炉之后的云床上,坐着一老头,气血干枯,肉身松垮,气息浑浊,浑身散发着一种迟暮之气。但一双眸子,看起来虽然浑浊、昏暗,可却给人一种炯炯有神的感觉。
这是偏仙道神魂一脉的修士。许晏周身散发着一丝丝肉眼不可见的清光,这是神魂散发出的性灵之光,这已经是神魂照破肉身的境界了,只可惜他太老了,今生只能止步于此,散仙无望了,赵尘心道。
又看见许晏周身有无数的血煞之气化作锁链,从老头身体穿过,污染着性灵之光,并且侵蚀着肉身。这不是军队百战余生的铁血煞气,可以鬼神辟易,护持己身,纯粹是杀戮太多的业报。
其次许晏的头顶,大团的黑气如乌云一般的遮蔽一切,并且如璎珞般丝丝垂下。本来神魂修士对着气运之类最是敏感,可如今却丝毫不知。赵尘不禁叹息了一句:“这就是气运遮眼,五蕴惑心,耳昏眼花,报应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