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中近万学子,老先生无缘无故为何要让我答题?”
秦舞阳也是无语,老头说的不是他还是谁,全场只有他一个人穿着麻布短衫,上面还沾着马草,要多寒碜就多寒碜。
“这人是?”
“这不是养马的傻子吗?”
“是啊,傻子秦舞阳怎么混进来了?”
在场的学子一片哗然,他们个个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就是智才高绝之士,可夏黄公居然选一个养马的傻子。
“老师,这个少年是个痴儿,想必没法回答您的问题?”
长风先生也瞧见了最后一排正举足无措的秦舞阳,顿时脸拉了下来,文星阁辩经会乃是学子的聚会,怎么能让一个傻子混进来,岂不是有辱斯文。
“去去去,看看肉羹好了没,我说让谁答,就让谁答,那小子,就是你,你给老夫说说,何为君子远庖厨。”
老先生这么一发话,在场的可没人敢提出异议了,纷纷低头不语,就等着看笑话。
姬柔乃是金枝玉叶,熟读经典言辞犀利,栗虎虽然为人猖狂,但所言直击要害无懈可击,这两人都是学子中的翘楚,他们尚且入不得夏黄公的耳,何况一个养马的傻子,如何能回答如此艰深的问题,老先生莫不是年纪太大,糊涂了?
“秦舞阳,你大胆,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擅入文星阁,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毙了你!滚出去!”
栗虎顺着众人的目光回头望去,见夏黄公所点之人居然是秦舞阳,顿时气得面容扭曲,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辱于他,现在竟然敢到文星阁来撒野,何不当着大儒的面斩杀了他,以绝后患。
不过这家伙手上功夫诡异,单凭自己却是急难拿下。
想到这里,栗虎沉下心来,转而面向场内的众学子和诸位先生。
“禀夏黄公,诸位师长,今早燕京典刑司报丞相公署,秦舞阳当街行凶伤人,杀伤人命有三,伤者十余,街市震恐,百姓颤栗皆闭门不出,后捕盗将及时赶到才将其抓获投入死牢,可昨日却有上卿荆轲,身无赦令竟然擅自将如此凶徒放走,家父素问夏黄公乃稷下学宫圣人,秉公直断,定然不会让此等恶徒逍遥法外。”
栗虎面色刚厉,说完伏地拜请。
“什么?秦舞阳这傻子当街杀人,我没听错吧,他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如何会杀人。”
“我看栗虎言之凿凿,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对,他就算是再大胆,也不敢诓骗诸位先生,没想到这养马的贱民居然如此凶残,学馆里出了这样恶徒,简直是耻辱。”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就连场上学馆师长都坐不住了,纷纷议论起来。
“老师,您看这···”
季馆长见老师没说话,便小声问道。
秦舞阳杀人事小,顶多算是刑事公案,把人交由法司处理便可,但栗虎当众状告稷下学宫高徒荆轲徇私枉法,还是当着夏黄公的面,此事万一处理不当,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栗虎,你大胆,荆轲乃是学宫高徒,岂容你这小辈污蔑,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竟然信口雌黄,还不退下!”
长风先生见夏黄公面色不虞,猛地喝道。
这栗虎天资出色,而且还是丞相之子,如果因为这事恶了夏黄公,委实不值。
“众位师长,同生都在,我栗虎以性命担保,刚才所述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秦舞阳系杀人凶徒此事千真万确!”
栗虎站起身来,指着后排的秦舞阳厉声道。
后面的学生见栗虎言之凿凿,纷纷面色不善的看向秦舞阳,有人已经离开座位将其围住,以防秦舞阳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