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简,如是而已。”
林暖暖声音缓慢而坚定,如同惊雷,一道道炸在程致远的脑海中。让他恨不得把林暖暖说的每一句话裱起来。
“娘子?”乔松柏担忧地看向林暖暖,她说的有点太多了。这种话,对着程致远说,难道不会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
林暖暖非常清楚,这样的大智慧,绝对不该由自己说出来。但是她别无选择。她在赌,赌的就是程致远这个人。
他作为白鹿书院的院长,纵容得了隔壁山城书院的学生来捣乱,纵容得了自己的孙子到处抬杠,纵容得了程布星一直嚷嚷着解散白鹿书院。
这种人,有种说法,叫痴人。这样的人,一生都在追求某样东西,无比纯粹。
程致远所追求的就是道。蕴含于诸多学识之中的大道。
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追求如此纯粹的人,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林暖暖本来就是要来白鹿书院,想办法推广拼音的。与他真诚合作,百利无一害。
果然程致远听到林暖暖的话之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反问林暖暖:“难不成,所谓学习,与吃饭睡觉一样简单。只是老朽还没有找到对应的大道?”
“当然。”林暖暖点头。
“非也非也!”程布星说话的时候,都有些跳脚了。“学习与天赋有关。普通人哪里能够学习?大道更是高深莫测的学问,岂是能够示于匹夫的?”
程致远听到程布星的话,脑海中突然又把格物致知、间接知识、直接知识分开来了。一条线索在他脑中展开,知识是客观存在的。吃饭睡觉,也是“知识”的一种形式。
他定定看向林暖暖:“你有办法对吧?你有让所有人都认字的办法!”
因为,她很可能掌握着所谓的大道。所以,她有所谓的“物”。就算没有,只要她能说出一些“道”来,只要自己就能以此反知物,研究出方法来!
程致远一个快七旬的老头,长须因为激动不断颤抖。整个人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人生的价值。
与书本为伴,终生所追求的东西,就在等一个答案。
——知识的正反两面。如果林暖暖知道他心中所想,或许会告诉他,这就是理论与实践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