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长信与韩子元走进包厢内,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立刻就消失了。
他们聚在这里,是有要事商量的。
“长信,你难道不想自己的名声好转吗?”韩子元对李长信的表现,着实不理解。
韩子元是李长信的心腹,两人自幼一起长大。所以他一直知晓,李长信不过是用玩世不恭作为掩饰,蛊惑他的父亲与继母罢了。
可是前阵子怀亲王遇刺身亡,李长信已经继承了王位。他还有必要这么做吗?
整个沧州,都是他的领土了。此时不应该是给自己正名,赢取沧州民心吗?
“我要提防的,从来不是父亲。就凭我那两个蠢弟弟,他们有什么资格与我争夺王位?”
李长信双目低垂,轻轻摩挲手中的酒杯。“我要提防的,从来都是远在京城的那位?”
听到这话,韩子元脸色一变,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皇帝又有什么动作了吗?”
想到前阵子收到的文书,李长信冷笑一声:“没有动作。任何动作都没有,包括沧州的旱情,他也不打算管。”
“陛下不打算管沧州的旱情?”韩子元闻言眉头紧锁:“可是今年年初,就已经有不少百姓,因为去年的雪灾或饿死、或流离失所了。现在陛下不管今年的旱情,沧州岂不是要大乱?”
去年雪灾,导致今年开春前青黄不接,饿殍遍野,李长信早有预见。可惜的是,当时掌管沧州的怀亲王是他父亲,他父亲好享乐、轻民生,对此不闻不问。已然是埋下灾祸。
如果今年的旱灾不能得到有效救援,沧州必乱。
但是,恐怕……
“也许,这才是皇帝想要的结果。”李长信眸色一冷。
怀亲王李长信,在世人眼中,就是个草包废物。若沧州大乱,皇帝便可以平定为由,趁机接过怀亲王手上的兵权,掌握沧州。
所以,皇帝是不想现在帮沧州百姓的,他要沧州乱!
韩子元一时间无法接受。他或许已然知晓帝王家的无情。但是,目前的情况不一样啊。
“这可是沧州百姓的性命啊。他难道是想逼着沧州百姓反吗?世上哪有这样的皇帝?”
“沧州百姓反的,是怀亲王,而不是皇帝。他手上有从乔长恒那里收回来的精兵,平定沧州之乱,是完全没问题的。更何况,届时他还可以称怀亲王残暴无仁,不顾百姓,把我杀了平息民愤。反倒是称心如意。”李长信嘲讽地笑了笑。
不光是为了沧州百姓,为了自己这条命,也必须要把这次的旱灾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