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直直地跪下去,砰砰砰三个响头。
历届新县令上任,衙役初次见面也要跪拜,但只是一个形式,通常刚挨地就会被叫起来。
一方面展示为官者礼贤下士,一方面则收买人心。
这传统,严公奇也知道。
然而今天,师爷跪了半盏茶,他依旧沉着脸一言不发。
两人以前勉强算同事,本就相互瞧不上,积怨已久。
旧仇未消又添新怨,严公奇并不想为了那么点虚名就委屈自己。
一时间,整个房间沉默而窒息。
师爷也硬气,死撑着不说话,仿佛先开口就低人一头。
即便,这已经成为事实。
最了解你的,永远都是死对头。
只瞥一眼,严公奇就知道跪着的人是什么想法,不屑地冷哼一声,他重重把茶杯放在书案上。
顿时,气氛变得紧张。
甚至,弥漫出硝烟的气息。
大约又一盏茶,严公奇率先开口,“向本官低头,很委屈你?”
“属下不敢!”
“只是不敢,而非不想,更非不愿!”
师爷哑然。
他以前跟严公奇打交道,因为受县令倚重,一直占上风。
突然被怼,有点反应不过来。
也有些,接受不了。
理智上知道严公奇已经是县令,今非昔比,心里却无法面对落差。
毕竟,长久以来,他都以为此人只是清高又刻板的书呆子。
见状,严县令冷笑一声,“你若是想进大牢陪主子,本官现在就成全你!”
“属下的职则是辅助平阳县令,大人说笑了。”
“在你的辅助下,前县令连平阳县的税粮都弄丢,这样的人,本官如何敢用?”
听到这话,师爷愣住。
这件事上,他处理的确实不太妥当,但是,前县令不是已经承担责任?
思忖片刻,他还是继续硬挺,“属下有罪,任由大人处置。”
虽然这样说,师爷却并不认为县尊会对自己做什么。
做师爷近二十年,没有人更熟悉平阳县的各种政务,根本不可能被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