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胡宗宪等四人返回小客栈时除了六具死尸客人都跑光了,胡宗宪戚继光徐渭在柜房的柜子里找出几件干衣服换下,刚换完没想到徐渭撞翻油灯把柜房给点着了,瞬间整个客栈都被烈火吞噬,万幸客栈没有跟其他房屋连在一起,其他住户起来救火,当看到无法浇灭就放弃了,胡宗宪戚继光徐渭干脆扯出一些烧着的木料在不远处也生了一堆火围坐聊天,李良则爬到屋后的大桃树上借着烈火烤自己的湿衣服,天亮时分刚好烘干,四人进了滁州城。
滁州城外石家村石府昨晚的杀倭庆功宴半夜才散场,魔宫九鬼没参加庆功宴就告辞离去,吕子离天不亮也自行离去。石奎早饭过后安排了几个小厮陪伴石璧进城赴任,安排家人把石府最好的宅院重新打扫一遍给石璧夫妇居住,然后自己则带着大儿子石柱和一众伙计去安葬大孙子,管家石忠主持抚恤善后,死者家属抚恤五百两,伤者赏银四百两,轻伤一百两,其余五十两,杀倭一名多获五十两,出力多者另有赏赐,众人无不感恩戴德,一共花了近万两银子。昨晚庆功晏前举行了灵前祭祀仪式,石柱把伊贺武士的人头放在小官材前,众人无不动容,完祭之后将人头用火焚去。
石璧进城拜见知府,例行公事之后赶往同知衙上任,进入衙门还未喝杯热茶就有衙役回报昨晚城外失火烧死六个人,拿获四名案犯,石璧立刻升堂,可是案犯刚一走上大堂,石璧就迎了下去。
石璧斥退衙役,将四人请入后堂,问清楚情况之后起身拱手道:“胡大人一路受惊了!那些贼人也是特大的妄为。”
胡宗宪道:“无妨,好在一切平安啦!”
石璧对李良道:“昨晚要不是李少侠相助倭寇怕要是要脱逃,还未来得及感谢!”
李良道:“大人客气了,大人亲自提刀上阵杀倭也让我好生佩服啊!”
石璧道:“惭愧啊,为官多年一事无成,面对倭贼扰我华夏石某却无能为力,唉……连犬子也遭其毒手!”
戚继光道:“大人节哀,能有大人番胸襟已很难得,满朝文武若都能如此,何愁倭寇不灭?”
徐渭冷笑道:“将军之言岂不好笑!就一个胡宗宪别人还要杀了呢?”
“先生所言也是实情啊!”石璧忽然想到一事,急切道:“大人可千万不能走济南沧州啊,据说各路江湖人物云集欲不利大人啊,还是商丘邯郸保定入京稳妥一些!”
胡宗宪听其所说与李良先前所言一致,就问:“石大人何处得此消息啊?”
石璧探看门外,见无人,回原座压低声音道:“我父亲的好友,东厂领班太监吕子离。”
“多谢直言相告!”胡宗宪拱手道。
石璧又道:“大人千万不要暴露行踪,滁州也不可久留,我来滁州的路上遇见不少江湖豪客,正往滁州云集啊!”
胡宗宪深思不语,眉头紧锁。
戚继光道:“大人受伤甚重啊,本欲前往医馆却被大人的差役拿到这里。”
石璧乐道:“咋不早说啊?那正好,李时珍李神医就在滁州啊!”
“何处?”胡宗宪戚继光不约而同的问道。
石璧道:“我也是昨晚听说,我爹有一朋友名叫雷豹,外号雷大善人,听他说李神医正在他家做客,为他母亲诊治眼疾。”
李良道:“那太好了,我去请他来。”
石璧道:“诸位不忙,在此用茶,我叫人去请就是。”
石璧说完出门,叫来随身小厮去请雷豹和李神医,嘱咐了一番打发出去。
胡宗宪对徐渭道:“先生大原本是北上还是南下啊?”
徐渭道:“我刚游完泰山南返。”
胡宗宪道:“先生若随我进京路上怕有危险,我写一封信,先生带在身上前往嘉兴新军大营找俞大猷猷将军,他自会安排,先生借机休息一段时间,静候我从京城回来。”
徐渭道:“那也好,我跟着进京也会挺累你们。我明日就南下。”
胡宗渭点头称是。
戚继光道:“大人,我们是否绕道北上?我想就算绕走邯郸也会有人跟踪追杀。”
胡宗宪道:“话虽如此,我看还是绕道走吧,至少能避开东厂的人,吕子离所说应该是实话,我们明日就离开滁州北上。”
四人谈论多时,不觉已是晌午。石璧手提一坛酒跟着进来,几个小厮跟着进来,手里提着食盒。
石璧笑道:“方才去酒楼订了酒菜,诸位暂且将就一顿。晚上我再做东!”
胡宗宪道:“大人考虑的周详,胡某就不客气了。”
李良猜他是怕外面人多眼杂暴露了胡宗宪的身份,故有此举,实情也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