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选择这里,并不是乔藴曦怕外人看到,庄子上都是她的人,她有什么好怕的?
只不过是孙娴只配在这样的屋子里关着。
孙娴身边的丫鬟婆子都被关在这里,因为想到等会可能忍不住要用刑,才没留下孙娴的护卫。
有自己人在,孙娴的底气也来了,所以当婆子扯掉她嘴里的抹布后,孙娴破口大骂,“乔藴曦,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放了我,我是孙家的大小姐,你擅自关押我是犯法的!怎么,你现在私设公堂,是想对我严刑拷问吗?乔藴曦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我要你不得好死!等我从这里出去了,我一定到官府告你!你私设公堂是要判刑的!到时候你会牵连整个乔家,乔家将会在锦城无法立足!”
孙娴越说越兴奋,说到后面,她似乎还巴不得乔藴曦对她用刑似的,好像乔藴曦这么做了,乔家就完了。
所以,从一开始的虚张声势到后面的挑衅,孙娴很适应这种转变。
“既然我都对你私设公堂了,你以为,你还能出去吗?”
乔藴曦冷冰冰的声音,孙娴猛地一激灵,“乔藴曦,你要做什么!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和你拼命!我告诉你,识相的,就现在把我放了,再跪下来磕头认错,没准我心善,还能饶了你这次。”
“不然呢?”乔藴曦挑眉问道。
“不然?”孙娴斜睨着乔藴曦,虽然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可这并不影响她做出倨傲的神色,“不然,你就等着我的报复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孙娴是相当有底气的。
论背景和实力,乔家和孙家半斤八两,都是锦城有名的商户,都是圈子里最顶端的存在,论人脉和手段,若是以前的话,孙娴可能比乔家差了一点,谁叫乔家出了个乔兴邦呢?
可现在的乔家,马上就要四分五裂,哪能和孙家比?
这也是孙娴有恃无恐的原因。
“报复?”乔藴曦好笑地说道,“你落在我手里,你认为你还有出去的机会吗?”
“乔藴曦,你想做什么!”
随着孙娴的厉吼,她身边的嬷嬷艰难地挡在了她身前。
“我不能动你一根头发?”
哗啦!
“啊!”
黄芪一爪子薅下一把头发,抬手,举到和孙娴眼睛齐高的位置,张开手掌,小嘴用力一呼,一把黑色的长发飘飘然地落地。
孙娴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张嘴朝黄芪咬去。
当归轻飘飘地抬手,孙娴趔趄地退后几步。
猩红的双眼聚焦在乔藴曦身上,“乔藴曦,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啪!”
清脆的巴掌声,动手的还是黄芪。
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爽!
愤怒的孙娴像只发狂的狮子,不管不顾地朝乔藴曦冲去,每次都是朝前两步,直接被当归一脚踢开,随机赠送黄芪清脆的巴掌。
反复了几次,孙娴终于学乖了。
顶着一张猪头脸和浑身的痛楚,气喘吁吁地瞪着乔藴曦。
“现在还想自不量力地杀了我?”
孙娴没有回答,只用阴鸷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乔藴曦。
“别想着,什么我放了你之后,你再报复我之类的事了,你觉得我会放了你?”
“你敢!”听完乔藴曦的话,孙娴是真的怕了。
若是乔藴曦偷偷处置了她,她还有什么机会报仇?
“我有什么不敢的,孙小姐,你最好看清楚现在的形势,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什么资本威胁我?”
“你想做什么?”孙娴警觉地问道。
乔藴曦终于点头,“看看,你现在就很好,终于看清形势了,那么,接下来我们的谈话就要省心得多。”
枸杞搬来一张太师椅,还垫上了软垫,乔藴曦迈着小短腿走了过去,坐下后,接过蜂蜜花茶,美滋滋地抿了一口。
那吊儿郎当又闲情逸致的模样,在孙娴看来,就是在显摆,在告诉她,此时两人天差地别地区别。
忍!
孙娴告诉自己,一定要忍!
等她从这里出去,她一定会把今日的耻辱全部还给乔藴曦这个贱人!
她会把乔藴曦卖进窑子,让她伺候乞丐,伺候那些最低贱的人,还要让锦城,不,整个蜀州的人都知道!
“你想谈什么?”孙娴的态度很好。
乔藴曦甩着小短腿,问道:“谁让你到这里来刺激我母亲的?”
孙娴心里一凛,脸上还要做出最无辜,最若无其事的模样,“我路过而已。”
“路过?”乔藴曦好笑地问道。
“不是路过,那是什么?”孙娴死咬着自己的话,“凑巧遇到了乔夫人,随意聊了两句。原本是关心的话,没想到好心当成驴肝肺,还被人关起来虐待。”
“凑巧路过,好心关心,”乔藴曦玩味地说道,“孙娴,你的话,你自己信吗?”
“我说的是事实。”
乔藴曦不语,身边的黄芪再次上前。
“你要做什么?”早已被打怕了的孙娴,戒备地看着黄芪,下意识地退了几步。
哪怕她身边的嬷嬷和丫鬟再忠心护住,被绑住的身体哪有黄芪灵活?
孙娴又被甩了几巴掌。
“乔藴曦,你要做什么!”孙娴的怒火再次被乔藴曦激活。
她已经够忍气吞声了,这个贱人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实话。”轻飘飘的两个字。
“我说的就是实话!”孙娴嘴硬,还在做垂死挣扎。
乔藴曦突然笑了。
孙娴警觉,立马躲在了嬷嬷身后。
同样被反绑着双手,嘴里被一团稻草塞住的嬷嬷,仇恨地瞪向乔藴曦,嘴里的“呜呜”声,说明着她此时的愤怒。
乔藴曦懒得多话,留下黄芪,自己径直出了门。
“乔藴曦,你做什么?”危机感袭来,孙娴试图叫住乔藴曦,可惜,黄芪挡住了她。
“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是孙家大小姐,你不过是乔藴曦身边的一条狗,你要是敢对我动手……”
“啊——”
“孙小姐说得对,我就是个狗仗人势的下人,可那又怎样?”黄芪一点也没有被孙娴侮辱的觉悟,她笑眯眯地是上千前,还不忘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