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乔藴曦偷偷处置了她,她还有什么机会报仇?
“我有什么不敢的,孙小姐,你最好看清楚现在的形势,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什么资本威胁我?”
“你想做什么?”孙娴警觉地问道。
乔藴曦终于点头,“看看,你现在就很好,终于看清形势了,那么,接下来我们的谈话就要省心得多。”
枸杞搬来一张太师椅,还垫上了软垫,乔藴曦迈着小短腿走了过去,坐下后,接过蜂蜜花茶,美滋滋地抿了一口。
那吊儿郎当又闲情逸致的模样,在孙娴看来,就是在显摆,在告诉她,此时两人天差地别地区别。
忍!
孙娴告诉自己,一定要忍!
等她从这里出去,她一定会把今日的耻辱全部还给乔藴曦这个贱人!
她会把乔藴曦卖进窑子,让她伺候乞丐,伺候那些最低贱的人,还要让锦城,不,整个蜀州的人都知道!
“你想谈什么?”孙娴的态度很好。
乔藴曦甩着小短腿,问道:“谁让你到这里来刺激我母亲的?”
孙娴心里一凛,脸上还要做出最无辜,最若无其事的模样,“我路过而已。”
“路过?”乔藴曦好笑地问道。
“不是路过,那是什么?”孙娴死咬着自己的话,“凑巧遇到了乔夫人,随意聊了两句。原本是关心的话,没想到好心当成驴肝肺,还被人关起来虐待。”
“凑巧路过,好心关心,”乔藴曦玩味地说道,“孙娴,你的话,你自己信吗?”
“我说的是事实。”
乔藴曦不语,身边的黄芪再次上前。
“你要做什么?”早已被打怕了的孙娴,戒备地看着黄芪,下意识地退了几步。
哪怕她身边的嬷嬷和丫鬟再忠心护住,被绑住的身体哪有黄芪灵活?
孙娴又被甩了几巴掌。
“乔藴曦,你要做什么!”孙娴的怒火再次被乔藴曦激活。
她已经够忍气吞声了,这个贱人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实话。”轻飘飘的两个字。
“我说的就是实话!”孙娴嘴硬,还在做垂死挣扎。
乔藴曦突然笑了。
孙娴警觉,立马躲在了嬷嬷身后。
同样被反绑着双手,嘴里被一团稻草塞住的嬷嬷,仇恨地瞪向乔藴曦,嘴里的“呜呜”声,说明着她此时的愤怒。
乔藴曦懒得多话,留下黄芪,自己径直出了门。
“乔藴曦,你做什么?”危机感袭来,孙娴试图叫住乔藴曦,可惜,黄芪挡住了她。
“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是孙家大小姐,你不过是乔藴曦身边的一条狗,你要是敢对我动手……”
“啊——”
“孙小姐说得对,我就是个狗仗人势的下人,可那又怎样?”黄芪一点也没有被孙娴侮辱的觉悟,她笑眯眯地是上千前,还不忘甩手。
“恭喜老爷,是少爷。”产婆一脸疲惫,可眼底的兴奋和激动不假。
“夫人的情况怎样?”乔兴邦一开口,却是问着谷靖淑的情况。
产婆赞赏地点头,“回老爷,夫人很好,等夫人收拾好了,您和小姐就能进去了。”
老爷不重男轻女,也不因为一心想要儿子就不顾夫人的身子。
这段时间,老爷对夫人的照顾,庄子上的人都看在眼里,现在,夫人一举得男,老爷后继有人,所以说,好人有好报,上天眷顾好人。
产婆先把孩子抱回了产房,半盏茶后,乔兴邦带着乔藴曦也进去了。
谷靖淑已经收拾好了,盖着透气的薄棉被,头和脚都包裹好了。
乔藴曦仔细查看了一眼,谷靖淑的气色不错,气力虽然透支,可没预想的那般糟糕。
“靖淑,辛苦了。”乔兴邦握着谷靖淑的手,哽咽地说道。
“娘,是个弟弟,长的很好,像娘。”乔藴曦插话道。
谷靖淑欣慰地点头,孩子她也看过了,确实像她。
“娘,外祖父那里,你别担心,我正在想办法,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子,带好弟弟。”
谷靖淑点头。
乔藴曦又仔细问了大夫谷靖淑的情况以及要注意的地方,才与乔兴邦出了产房。
“乔乔……”
“爹爹,说好了,这些事都交给我。”
“可是……”
“爹爹放心吧,乔乔不会做天理不容的事,可我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被人欺负。”
乔兴邦还想在说点什么,又怕说多了,反而让乔藴曦有了逆反心理,想着乔藴曦身边有沈嬷嬷看着,他多少还是放心的。至于乔家的那些人,以及孙家,是该给个教训。
“爹爹你忙你的事吧,娘亲那边还需要你照顾。”
和乔兴邦确认了分工,乔藴曦带着一行人到了柴房。
好不容易消停了的龚嬷嬷和孙娴,一看到乔藴曦立即拼命挣扎,不能说话,就是用眼神也要杀死乔藴曦!
奈何两人被反绑了双手,折腾地厉害,却依旧坐在地上。
乔藴曦浑身戾气。
古时候女人生产本就凶险,再加上谷靖淑是高龄产妇,身体也不好,不然也不会养在庄子上,好不容易眼瞅着身体养得七七八八,在生产的时候多了一份保证,偏偏这两人出来搞事!
她从未如此愤怒过!
今儿的事与娘亲有关……
呵呵,那就注定不能善了了!
乔藴曦朝孙娴的方向努了努嘴。
嬷嬷立即会意,从地上拽着孙娴,跟着乔藴曦出了柴房。
原本有个伴,龚嬷嬷不至于那么害怕,现在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而且,善于察言观色的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乔藴曦身上的戾气,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要她的命吗?
独自被留下的龚嬷嬷心里无比后悔,早知道她就不为了在老夫人面前得脸,亲自走这一趟了,不知道乔藴曦会怎么折磨她!
龚嬷嬷在柴房里一个人后怕,乔藴曦带着孙娴到了杂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