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 163 章

今天位于八原小镇的藤原家的饭桌上多了一个新话题,一年前那位曾被大家私下议论许久的松平小姐居然带着男朋友回来了。据见到正主的邻居们说那位少女如今已然长开,五官秾丽身姿窈窕,雪肤黑发如同精致的瓷娃娃般。她的男朋友与时下年轻人的画风也有点不大一样,个子极高的青年像是电视上的偶像一样闪闪发亮,就连长度有点过分的头发和与众不同的蓝瞳也成了人们注意的焦点,立刻将镇上的一众中年大叔衬成了树桩子下面的狗尿苔。

“哎呀,他可真帅,如果我要是年轻二十岁一定会努力过去搭句话的,足够小姑娘们炫耀许久了!”塔子婶婶脸上带着少女般的微红双手扶颊陶醉不已,其实那位身穿黑衣的高大管家也很帅气啦,但就是因为太帅,大家反倒不好意思凑过去围观,松平家果然不愧是这附近的大户人家,连管家都是按脸招的,简直不给普通人留半条活路。

滋叔叔只管低头吃晚饭,妻子偶尔对其他年轻人的赞美并没有让他心头不渝,这个时候打断她的话只怕会招来更多责备和嫌弃,聪明的成熟大叔才不会和毛头小伙子吃那些闲醋呢。

塔子婶婶絮叨了一会儿,语气一转感叹了一句:“哎呀,原本以为松平小姐住在这里会不会直接嫁过来,可惜除了松平家八原附近似乎也没什么说得出的大户人家了。而且那位土方先生和她站在一起实在是太养眼,两个人都生得那么好,真不知道将来他们家的小孩子要好看到什么程度”家庭主妇们大多关注的都是这些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两位男士耐着性子给她捧场,直到她想不出新的话题才得了空闲各自躲去忙自己的事情。

夏目贵志抱着三花猫回到房间,路过镜子的时候下意识去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叹了口气。恢复到正常年龄的蝶姬真的很漂亮啊,似乎连个子也比去年长高了点,看着自己几乎没什么令人称道的面容少年心里莫名有点酸酸的,朦朦胧胧的心事还来不及发酵就被主人抛到脑后——他的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又钻进来了讨要名字的妖怪,只不过由于隔壁大佬的震慑这些家伙全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提出请求,没谁再敢张嘴就喊打喊杀。

被他想了许久的鲛人在自己家里正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忙活。

苏妩先安排了付丧神们的房间打发他们自己去整理内务,然后包起头发穿着围裙开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打扫卫生。这栋房子许久没人居住,虽说有人定时过来打理,但不是自己的房子上心程度完全不一样,外加要营造出经常使用的样子,就不得不多花些心思了。

松平先生暂时还住在老宅,那边已经派人送了食材过来,换了运动服的光忠正在挑挑拣拣为明天的丰盛大餐做准备,想要让夫人放心的把审神者交在他们手上,料理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评分项目!

乱藤四郎把苏妩带来的重要服装道具以及加州清光友情提供的化妆品收拾妥当,再次检查确定不会露馅后美滋滋的把自己的铺盖搬进主人的房间——现在大家都是穿裙子的可爱男孩子来的,不住在一起怎么能行?而且审神者的母亲见到“女儿”有室友的情况下大概也就不会提议要和她挤,有效躲避任何可能穿帮的细节,完美!

“啊主公,我想喝冰箱里那瓶黑呼呼的饮料,可以吗?”和泉守兼定弯腰翻了翻冰箱里的存货指着一瓶可乐扭头问道,审神者歪头想了一下觉得刀大概是不会缺钙的,点头干脆应了下来:“不要喝太急,不然会一直打嗝。”

“好嘞!”打刀拎出瓶子很熟练的拧开盖子吨吨吨下去了半瓶,长出一口气脸上就被光忠砸过来的纸巾拍个正着——“好好擦一下!饮料都快流到衣服里去了。”

和泉守兼定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样子,扯下纸巾就着擦擦溢出来的一点点可乐,抬头把剩下半瓶喝掉,然后潇洒的拧上盖子“咚”一声就把瓶子准准投进垃圾桶里同时“嗝”的一声打出一个大大的水嗝。烛台切皱了下眉说他:“都说要注意点形象,不管有没有人看着都不能太过松懈,明白吗?”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他一边应声一边打开冰箱又探头进去扒了一包薯片出来,这下大厨彻底不愿意了。烛台切放下手里正在清洗的蔬菜认真看向年轻的打刀:“饭前不要吃零食,不然等下吃饭的时候就会吃不下去,过了饭点肚子又会饿。”没带眼罩的金色双眸紧迫盯刃绽放出犀利的光芒,和泉守兼定就慢慢慢慢怂兮兮的把手里的薯片又塞回冰箱非常委屈:“好嘛,不吃了嘛,我知道了嘛”

乖乖坐在饭桌旁已经解掉围裙的审神者和乱藤四郎笑声“吃吃吃”的笑了一阵,在太刀眼风扫过来之前正襟危坐假装自己并没有偷吃冰箱里的鱼皮花生,然而嘴角的海苔碎屑出卖了他们。

“你们两个也是一样!不许再吃零食了!”

“是是是!”

“真是的!歌仙君和一期君不在你们就一点也不听话babababababa”

二十分钟后三只被训得蔫耷耷的家伙夹着尾巴鱼贯走出厨房去院子里打理花木,审神者眼神都快散了:“咪酱平时对你们也这个样子吗?”

“没有这么夸张吧,也许是太过于紧张焦虑导致的之前二代目也是这个样子,神经兮兮的。”和泉守兼定不耐烦的把长长的头发摔到脑后,拿着把花木剪对着院子里久未打理的比比划划,“该怎么修,你给个意见呗?”

“等我查一下。”苏妩翻开手机搜索“如何修剪花木”,然后把屏幕举起来让青年照着图片上的讲解去剪。青年看看那只小小的银白色扁平方块,看看乱七八糟产成一团的花草,又看看手里的剪刀,“这剪刀也太难用了!”然后盯着审神者:“”

苏妩:“好吧,随便你好了”

“哈!”和泉守兼定高兴的把手里的花木剪扔进角落,抬手抽出本体一顿“唰唰唰唰唰”,生长得肆无忌惮的草木像是被尺子比着一样一路平推过去般整齐,青年立刻一脸骄傲的看向审神者:“怎!么!样!”

你好棒棒哦!要不要我再鼓个掌?

不管怎么说,基本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只等明天去接苏女士过来了。

第二天一早,苏妩带着和泉守兼定一起出门,烛台切光忠和乱藤四郎留在家里做最后的准备(也可以说是做最后的挣扎)。司机是松平先生派过来的,连同接人的车一起贴心的一大清早就停在院子外的小路上等待。一路上和泉守兼定几乎同手同脚僵硬的跟在主人身边,无数次想要半途跳车逃跑。

——实在是太紧张了!比上战场还要紧张!

时间溯行军什么的,只要挥刀去砍就好;审神者的母亲,那可是所有人都得夹着尾巴小心应对的重要人物。据说中国的女孩子都非常听妈妈的话,万一夫人要是对她有所不满要把审神者带回老家,那一本丸的刀剑男士不都得坐蜡?而他和泉守兼定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人也不知道要切腹多少次才能获得原谅国广,救命啊!!!

可惜时间的流逝完全不以人的意志放慢脚步,付丧神也不能,于是两个小时后一脸虚脱的帅气青年软着脚可怜巴巴的举着一块写着汉字的牌子等在车站外,审神者正努力打电话和苏女士确认到站时间。

“到哪里啦?”

“十分钟十分钟!”

十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