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

影视城附近最高档的酒店,住了不少来此处工作赚钱的各路名人大神。他们在这间酒店下榻,多半并非为了休闲。

方莺莺只身站在酒店外,搓手顿足地等待据说是在外聚餐的江岱一行人——三月初草丛中提前登场飞舞的蚊子,简直个个是斗士级别,下口饱腹一点也不留情面。

笔挺挺杵在门口恭迎送往的酒店门童和保安,漫不经意地朝方莺莺这处瞥了好几回,是好奇还是戒备,方莺莺没心思理会。

想出其不意堵人,也是件难差事。

终于,一辆保姆车脱离夜色,驶向灯火通明的酒店,在门廊处停下。黑色沉稳,车牌熟悉,方莺莺一下两眼发光、精神抖擞。正是江岱的保姆车。

江岱、秦澍和阿佐在酒店门口下车,司机则准备独自一人将车开到酒店自带的停车场。阿佐一手拎一只大袋子最后下车,秦澍回头瞄到他落脚时不留神崴了脚踝,眉眼间漾开了暖意,伸出手接过其中一只。

“randolph。”

加快步伐的方莺莺压低声音,除了这个英文名,她别的什么都没说。可她面前的秦澍和江岱已经用停滞的脚步,做了方莺莺最满意的答复。

方莺莺脑中突然窜起“做贼心虚”这个成语,用在中性陈述语境中,似乎也不错。

两人停在旋转门前,阿佐弯腰揉搓脚踝抱怨今天运气格外差,起身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误以为他们是为给旋转门内侧同样带着大包小包的游客让道。爽朗一笑,给领头拉着印满公主图案小行李箱、蹦跶不停的小女孩帮把手。

场面尴尬,秦澍率先转身,笑容标准又带着疏离感:“看来赵小姐是有备而来。”

江岱扭脖子看了眼方莺莺,很快眼神黯淡,垂下眸子,一脸苦涩回头而不发一言,对着秦澍耳语几句后,径直推开侧门入内。

方莺莺被江岱的表情震惊到小嘴微张忘记合拢,准备一路的气势,这会就像八十年代老建筑的白墙壁,爬满裂纹。刹那间,退堂鼓响起,她有种错觉,今天来就是个错误。

不行不行,哪怕是柔弱美男计,她也得撑住。

秦澍拍拍阿佐的肩膀,嘱咐他陪江岱先上去,又趴在半开的车窗,和司机师傅叽叽咕咕说了一通。

方莺莺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秦澍安排好一切,绕到主驾驶位和师傅交接,远远对她说:“既然过来了,咱们就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