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开口道“这里情况很复杂啊,就前一段时间,我家往西边数三户,老李家的二小子在屋里吸毒,量用大了,直接过去了,都死了五天才知道,要不是尸体臭了,根本没人发现…”
“确实…这里与一般地方不一样”
刘飞阳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这里有很多空房子,可能是老辈留下来的,孩子都在市里买房,平时没人住闲着,可现在市里规划到这,他们可能都回来争抢,久而久之房子没有主人、又有很多主人,很容易形成钉子户。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刘飞阳就专业处理各种问题。
孙涛瞟了眼也跟着坐下来,但迟迟没动酒杯的王紫竹,外界都传闻这是刘飞阳的贴身保镖,身手了得,他对此抱有怀疑态度,可也不敢轻视,只好接话又道。
“那还不是一般的不一样呢,就说这些小姐,棚户区推了她们去哪工作?还有那些开窑子的,跟你肯定比不了,但也都是小流氓,背后也有人有关系,在市里的关系更是盘根错节,他们要是联合起来拧成一股绳,阻力不小,强行拆的话可能会有血战!”
孙涛可谓面面俱到,苦口婆心,他不敢直接说这里一定是我姐夫的,只能用迂回的办法劝刘飞阳知难而退。
“不还有你么?在这里你说一,还有人敢说二?”
刘飞阳暧昧的看他一眼,笑道。
旁边的汉子一直在听,听到刘飞阳都在恭维孙涛,脑袋不怎么灵光的接话道“你要这么说,还真让人无法反驳,刚才我们还唠呢,自从齐老三倒下之后,惠北的舞台我孙哥也得有点画面了,尤其是棚户区这一片,谁来都不好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赵志高家院里,那时候螃蟹厉害不?可也得带几十人过来,他自己走着胡同里腿都哆嗦…”
孙涛听到这话,放在桌子下面的拳头紧紧攥着,恨不得给这人摁倒地上蹂躏,刘飞阳的意思明显是如果拆迁就让自己来办,可自己能帮他么?不能…如果帮了自己姐夫怎么办?
赶紧把话圆回来“你别听他瞎说,别人给面子叫我一声孙哥,不给面子就是小孙,您还不知道么,平时和和气气的,有事也能帮一把,可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有几个能跟我站在一边的,就是假象,假象…”
刘飞阳也看出了他话里话外好像有一些其他意味,他倒没听到贾信德在这里有房子,并且从他的角度上看,贾信德有心想吃掉这里,也没有肚子吃掉,如果这里只是单纯的改造,并没融入到开发区里,可能不算大活。
然而现在,那份规划案已经把这里融入就去,所吸引人的目光、和竞争压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贾信德的能力,差了一点…
也不在意孙涛的抗拒,他今天来,就是走一走,看一看。
一直以来梦想的就是给安然建一座商场,恰逢天赐良机,有些激动。
……
天色已经擦黑,棚户区里灯红酒绿,没有像维多利亚那种巨无霸的建筑,却也隐藏着两个小酒吧、还有几家开设牌局的小地方,当然,为数最多的还是要数那些亮着粉色灯光的窗户,以及放眼望去,满胡同的站街女。
市里搞过几次突击检查,然而这里就如韭菜一般,一茬接一茬,还有那些盘根错节的小胡同,都成了逃跑良地。
此时就在胡同口,一辆看起来没提多久的宝马车停下。
从车上下来四人,一男一女,女人身材姣好,身着比这些站街女覆盖面积多不了多少,一脸狐媚,但看起来能勾魂,红色紧身裙,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风骚至极,她挽住身旁男人的胳膊,小鸟依人。
这男人带着金丝边眼镜,不胖,有点瘦,面带红光,年纪看起来也只有三十几岁,还有些帅气,走起路来举手投足间还有股指点江山的气息。
这男人,对于惠北市上层社会来说,是张陌生面孔。
后面的两人,明显是保镖模样。
刚刚走进胡同里,女子明显有些不适,抬起涂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捂住口鼻,奈何她就是男人身边的金丝雀,也不敢多提什么。
男人倒还好,看着胡同里的粉红色灯光,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胡同里的站街女看到这样一行人进入,本能的带有敌视眼神,她们都知道这里即将拆迁,现在进来的西装革履的人,都是有可能拆到这里的大老板,敌对归敌对,可惹不起。
“你好,请问孙涛家在哪?”
男人开口对路边一人问道。
这女孩本来的敌视在看到他笑容之后,变得涣散了,长得帅还有钱,是最佳的择偶标准,并且跟在他身边的女孩,除了年轻一点,也没什么过人之处。
抬手娇媚的一指“再往前数五间房就是…”
“谢谢…”男人回应一句,随后迈步离开。
看他的态度,引得旁边的金丝雀略显不满。
他们数到第五间房子,铁门并没关,院里还有炉子,炉子里有未熄灭的炭火,不过刘飞阳已经不在这里,孙涛他们也吃完,满地的空酒瓶还没收拾,房里开着灯,能看到孙涛就在里面。
他们径直走进屋子。
里面的孙涛还在想着该用什么措辞与姐夫说说刘飞阳来的事,现在不是时机,得等刘飞阳去二孩的房子看完,离开棚户区再说,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以为是他看完回来,赶紧迎出去。
当看到来的几人,发现并不认识,穿着不像普通人,诧异开口问道“你们是?”
“孙涛!”男人笑眯眯的抬手一指“果然与传说中的一样,一表人才,说起来咱们还比较有缘分,我的名字中也有个涛字,我叫安涛!”
“安涛?”这个名字他并没听过,惠北好像也没有这一号人。
“这是我的名片…”
孙涛接过来,低头一看,上面写着“前程地产总经理,安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