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急忙辩解,“你休要听她胡说,我和她压根不熟,怎么可能有孩子?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骗到我头上来了。”
他见宾客都在看着,下人却呆立一旁,遂怒声喝道:“还不把他们拖出去?”
几名下人顿时上前,拉住女子和抱起那孩儿,便要往外拽去。
女主悲愤大喊,“梁锦,三年夫妻,你便这般绝情吗?你可以不承认我,却不能不承认水儿啊,他是你的儿子啊,你的长子啊!”
正妻才刚过门,就有一个两岁的庶长子,这真是狠狠地打正妻的脸啊!
林英看着急赤白脸的梁锦,冷冷地道:“今天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梁锦没办法给说法,只是不断地催促下人赶紧拖那女子出去。
“梁锦,我父亲已经死了,我无处可去,你若赶我走,我和孩子都都流落街头,你好没良心啊!”
这红白相撞,莫说韩氏与梁智远了,就是在场的人都觉得晦气得很。
梁智远一言不发,脸色却阴郁不已。
韩氏是当家主母,此等内宅事情,自是她处理的,她上前便给了那女子两巴掌,厉声道:“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能让你胡闹诬陷的吗?若不快滚,便马上押送你去衙门。”
女子挣扎着,头发都松乱了,看着韩氏悲呼,“他负了我,我心甘情愿,谁让我信了他?只是这孩子,确实是你们梁家的血脉,你们赶走我可以,他要留下来。”
韩氏厉声道:“你闭嘴,我锦儿一向洁身自好,眼看中举在望,岂容你胡乱诋毁?带着你的野种滚!”
下人原先不敢太过粗暴,见韩氏如此震怒,这才出了蛮力扯她出去。
“慢着!”
一道声音缓缓地响起。众人看过去,只见相府嫡女梁若离站了起来,她脸色平静地走到女子的身边,对扯着她的下人道:“放开她!”
梁智远发现了不妥,拉住那些人问,但是所有人都三缄其口,半句也不透露。
梁智远见院子里的夫人成群地在一起窃窃私语,便叫了韩氏过来问,韩氏一副忙得脚跟不沾地的模样,笑着道:“怕是说哪家的闲事吧?她们聚在一起能有什么大事说?甭管人家。”
“但是,敬候那边,怎么老有人去骚扰呢?”梁智远不解地问道。
韩氏笑着道:“这还用问吗?谁不想巴结侯爷啊?便是宁远侯那边,也有不少人上赶着凑的。”
梁智远觉得也有道理,确实,若是他去了别家饮宴,见了京中来的侯爵,也得巴结巴结的。
梁锦今日着实是意气风发啊,因为就在接亲的时候,岳父告诉他内幕消息,他中了举人。
对他而言,今天是双喜临门,证明这林英确实是旺夫益子相。
拜堂之后,新娘是先送入洞房,然后再出来吃酒敬茶的。
梁智远得知儿子中举了,也十分高兴,带着梁锦在众人面前亮相,尤其,在敬候面前,更是又谦虚又骄傲地夸奖。
酉时入席,宾客纷纷就座。
酉时太阳虽还没下山,但是府中已经点了红灯笼,一派张灯结彩,十分喜庆。
入席之后,梁锦便领着新娘出来给诸位来宾敬酒。
韩氏与梁若玉打了个眼色,梁若玉微微点头,然后招呼侍女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侍女得令,便快步出去了。
阿离与她们坐在一桌上,因是主家,所以陪伴的都是比较贵重的宾客,侯府的老夫人与苏青母亲及两位婶娘,也是坐在了一起。
梁若玉吩咐了侍女之后,便眉飞色舞地瞧了坐在自己身侧的阿离一眼,那眼光透着深深的恶意。
阿离却只顾吃菜,甚至连看都没看她。
梁若玉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如今求我,我或许还能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