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下人往日在韩氏的管治下,作威作福,欺负另外一位姨娘,也不过是小手段,哪里见过动刀子的?因而都不敢动弹,唯恐自己的耳朵忽然就不见了。
毕竟人家连夫人都敢打。
擒贼擒王,便是这个道理,打了韩氏,震慑了底下的人。
阿离笑盈盈地看着韩氏满脸震惊的韩氏,然后眸光落在李妈妈的身上,淡淡地吩咐,“带夫人走吧,李妈妈留下。”
李妈妈惊怒地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阿离道:“你说呢?”
韩氏窝火得很,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她阴沉着脸道:“今日之事,我会告诉你父亲,李妈妈不能留下。”
说完,便挥手道:“来人,送李妈妈回去休息。”
明月听得韩氏吩咐,马上就上去扶李妈妈,这人还没站稳,便只听得耳朵旁边嗖地一声响,她惊得头皮发麻,伸手一摸,满手的血。
“啊……我的耳朵……”明月尖声喊道,噗通一声就晕过去了。
众人骇然后退,明月的耳朵还在,但是,耳垂却没了,那匕首飞过来的时候,把耳垂割掉。
大小姐怎么会这么厉害?这飞个刀子就能把人的耳垂给割掉,若飞到脑袋,岂不是连命都丢了?
管家从外面进来,见到这个情况,也是骇然不已,连忙对韩氏道:“夫人,别妨碍大小姐歇息,先回吧。”
说完,伸手让人扶着已经瘫软的韩氏走了。
韩氏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软蛋,这一次是吓着了,因为,在她心里,梁若离母女一直都是可以随意拿捏的人。
这一次威风凛凛地来下马威,却不曾想连自己都被打,震怒之下也是心惊不已,竟不知道如何对抗。
李妈妈素日严厉凶狠,下人都不喜欢她,如今见管家都发话了,谁也不管她,纷纷走了。
李妈妈跌坐在地上,往后挪,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阿离,“你想做什么?”
阿离走过去,把门关上,冲她阴冷一笑,却也不言语,坐在椅子上翘起脚,悠闲地看着她。
李妈妈慌张站起来,扑到门边去,想开门夺门而逃。
她一只手脱臼,使不上力气,阿离关门的时候,把门扣死了,若不用力压根拉不开门栓。
“李妈妈,过来坐下,我们聊聊。”阿离笑着说。
李妈妈回头看她,她的笑容让人头皮发麻,想起自己被割掉的耳朵和脱臼的手,她腿软了,慢慢地滑下去,绝望地道:“大小姐,饶命啊!”
“不,李妈妈千万不要这样说,你还是像刚才那样趾高气扬地说话好,我喜欢那样。”阿离瞥了她一眼,“你忽然就软下去,我便是杀了你,也不觉得痛快啊。”
李妈妈浑身一颤,跪在地上,哭着道:“大小姐,求您饶了老奴,老奴也是听夫人的命令行事啊。”
“李妈妈只剩一只耳朵,看来真是不好使了,我刚说过,夫人已经死了,这府中,哪里来的夫人?”阿离的声音微微提高了,带着几分不悦。
“是,是,是姨娘,都是姨娘吩咐的。”李妈妈哭着道。
阿离这才笑了,“真的吗?你可别冤枉了姨娘。”
“没有冤枉,老奴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冤枉姨娘。”李妈妈说着,举起手就要发誓。阿离伸手压了一下,“行了,我信你,你跟我说说,姨娘都做过什么啊?我母亲为什么会难产?我为什么会在木屋被烧?我被砍了多少刀你还记得吗?你若能一一说个明白,你这条命,算保住了,可若有一
句谎话,我便马上杀了你。”
“我说,我说,我都说。”李妈妈听得还有活路,顿时把头磕得如捣蒜一般,“大小姐想知道什么,老奴都说。”
阿离眸光一闪,“好,从我母亲难产开始说起。”
李妈妈哪里还敢有所隐瞒?当下把从她们母女回府开始的时候一一说起。
阿离听着的时候,眼底闪过好几次杀机,但是都被她生生忍下。
李妈妈说完,嗓子已经嘶哑了,“大小姐,老奴一字没假,都是事实,一切都是夫……姨娘安排的。”
阿离看着她,“梁锦成亲的那天,你把这番话,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再说一次,你也不要心存希望韩氏能救你,她的命都在我这里搁着呢。”李妈妈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