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走过去,把门关上,冲她阴冷一笑,却也不言语,坐在椅子上翘起脚,悠闲地看着她。
李妈妈慌张站起来,扑到门边去,想开门夺门而逃。
她一只手脱臼,使不上力气,阿离关门的时候,把门扣死了,若不用力压根拉不开门栓。
“李妈妈,过来坐下,我们聊聊。”阿离笑着说。
李妈妈回头看她,她的笑容让人头皮发麻,想起自己被割掉的耳朵和脱臼的手,她腿软了,慢慢地滑下去,绝望地道:“大小姐,饶命啊!”
“不,李妈妈千万不要这样说,你还是像刚才那样趾高气扬地说话好,我喜欢那样。”阿离瞥了她一眼,“你忽然就软下去,我便是杀了你,也不觉得痛快啊。”
李妈妈浑身一颤,跪在地上,哭着道:“大小姐,求您饶了老奴,老奴也是听夫人的命令行事啊。”
“李妈妈只剩一只耳朵,看来真是不好使了,我刚说过,夫人已经死了,这府中,哪里来的夫人?”阿离的声音微微提高了,带着几分不悦。
“是,是,是姨娘,都是姨娘吩咐的。”李妈妈哭着道。
阿离这才笑了,“真的吗?你可别冤枉了姨娘。”
“没有冤枉,老奴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冤枉姨娘。”李妈妈说着,举起手就要发誓。阿离伸手压了一下,“行了,我信你,你跟我说说,姨娘都做过什么啊?我母亲为什么会难产?我为什么会在木屋被烧?我被砍了多少刀你还记得吗?你若能一一说个明白,你这条命,算保住了,可若有一
句谎话,我便马上杀了你。”
“我说,我说,我都说。”李妈妈听得还有活路,顿时把头磕得如捣蒜一般,“大小姐想知道什么,老奴都说。”
阿离眸光一闪,“好,从我母亲难产开始说起。”
李妈妈哪里还敢有所隐瞒?当下把从她们母女回府开始的时候一一说起。
阿离听着的时候,眼底闪过好几次杀机,但是都被她生生忍下。
李妈妈说完,嗓子已经嘶哑了,“大小姐,老奴一字没假,都是事实,一切都是夫……姨娘安排的。”
阿离看着她,“梁锦成亲的那天,你把这番话,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再说一次,你也不要心存希望韩氏能救你,她的命都在我这里搁着呢。”李妈妈瘫软在地!
进了屋中,阿离倏然放开她,韩氏踉跄两步,举手要打她,“你好大的胆子,我再怎么,也是你的母亲!”
她的巴掌扇过来,却被阿离抓住了手腕,便听得几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韩氏整个跌出一边去,她撑起身子,不敢置信地看着阿离,“你……”
阿离蹲下来,冷笑一声,“知府夫人,威风啊!”
“你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你?”韩氏伸手捂住脸,气急败坏地道。
阿离冷笑,“我的命,在五年前就丢在你的手中了,你以为我这一次回来是干什么的?五年前,你怎么对的我,我双倍奉还。”
“你不是她,就算当年她死不去,但是脸上已经被我剁得血肉模糊,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谁?”韩氏觉得眼前这个人可怕极了,绝对不可能是梁若离。
“是啊,梁若离已经死了,所以,我是鬼!”阿离的面容顿时凶狠起来,眼底燃起烈焰,竟让韩氏想起当年木屋那场大火。
她忍不住浑身颤抖,“你……”
外面有人在撞门,还有李妈妈尖锐的骂声,“你们是死的吗?还不赶紧撞开?叫府兵啊,叫府兵过来,夫人如果有什么事,你们脑袋还要不要了?”
阿离侧头看向门外,倏地笑了,“觉得这声音吵吗?”
韩氏惊恐地看着她慢慢地站起来,“你想怎么样?”
“姨娘放心,还轮不到你。”她笑着说,“但是,你的命现在是我的,看我心情,我想什么时候取便什么时候取,只是,李妈妈……”
她停顿了一下,居高临下地看着韩氏,方才脸上的怒气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略带森冷的笑。
门被撞开了,几名小厮冲了进来,虎视眈眈地看着阿离。
李妈妈也被人扶着进来,见韩氏跌倒在地上,李妈妈大惊失色,骂道:“你连夫人都敢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侍女明月连忙上前扶起韩氏,韩氏哆嗦着手指,指着阿离,“快拿下!”
她的声音也在颤抖,刚才这小贱人的语气和眼神太吓人了。
无人敢上前,因为,阿离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这把匕首就割掉李妈妈耳朵的匕首。
匕首灵巧地在她手指间翻动,寒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