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微微笑道:“娘娘厚爱,只是,再指派另外的人出去,若不是皇太后熟知的人,怕也信不过,如果再出现昨天那样的事情,不是枉送人命么?且还辱了皇太后的面子,拂了皇太后的好意!”
这是威胁,你送一个我折一个,来啊,互相伤害啊!
“所以才说要德行兼备的人啊。”皇后含笑道。
“是否德行兼备,眼睛是看不出来的,必须得日久相处观察方可知道。”
“如果哀家一定要给你王府赐人呢?”皇太后淡淡地道。子安有些为难,略沉吟了一下,“若皇太后真要赏赐,便把您身后的几名姑姑赐给妾身,毕竟,姑姑们年纪轻一些,在太后身边的日子也没那么久,用几位姑姑把嬷嬷们换回去,这样,既领受了皇太后您的
好意,也不会失了孝道,太后您觉得怎么样?”皇太后眼色一厉,眼底迸出火焰,但是,很快,那火焰就慢慢地沉寂了下去,手指捏住宽大袖子上精美的刺绣,温和地道:“之前,你与王爷都不在府中,哀家怕府中下人作乱作妖,才派了人去替你先行管
治,如今你回来了,便也不必哀家劳心,既然你也有了主意,便着她们回来吧,至于那几个丫头,你若是看着顺眼,便留下来吧。”
子安恭谨地道:“是,妾身知道。”
一道冷漠的眸光在角落里射过来,子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宜贵妃。
她的眸光,总是带着穿透力,似乎要把人盯个透彻才放心。
只是,子安却不理会她,初战告捷,她的心情并未轻松,因为,后宫如今的这一趟浑水,背后必定包裹着更大的阴谋。
且如今看,这个阴谋,就是冲着摄政王府而来。
皇帝并不昏庸,至少如今在百姓的心中,他还是一个贤君。
但是,他如今尽做着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搅乱一池湖水,想来,最大的目的是要转移注意力。又或许,只是寻些由头,先让外面的人自顾不暇,也就管不了他的事情。
这个问话简直粗暴恶劣,只能有一个答案了。
梁嬷嬷心思转了几回,却没想到怎么说出一个破解她这句话的答案,只能道:“奴婢是被陷害的。”
然后,她想补充一句,说陷害她的人未必是孙嬷嬷,但是,方才的一番分析,除了孙嬷嬷,便再无旁人,因为确实无人有她屋中的钥匙。
不过,想到这里的时候,她自己也打了个顿,对,无人有她屋中的钥匙,除了孙嬷嬷。
门锁她看过,并未有撬锁的痕迹,而且,似乎确实入府以来,孙嬷嬷多番和她有意见上的争持,好几次闹得不甚高兴。
莫非,真如王妃所说的那般?
再仔细里想,似乎王府自打回府以来,也没怎么为难过她,之前她厮打杨嬷嬷,王妃也默不作声,后是礼亲王来了,礼亲王代为出头的。
难道说,这压根不是王妃陷害,而是王妃真的丢失了那些首饰,而那些首饰,就是孙嬷嬷偷的放在她床底下用来陷害她的?
子安看着她惊疑的神色,又柔声问道:“那梁嬷嬷,你可知道,是谁陷害你?你只管说出来,凡事有皇太后为你做主。”
梁嬷嬷顿时抬头,大声地道:“没错,就是她,就是孙嬷嬷。”
她看到子安眼底有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但是,仔细瞧,却又没有,只是一脸的惋惜遗憾。
只听得她说:“想不到那恶仆如此狡猾,竟敢陷害一同在宫里出去的人,实在是辜负了皇太后的信任,妾身回府之后,定饶不了她。”
皇太后怎会看不出端倪来?但是连梁嬷嬷这愚蠢的东西都这样说了,她能说什么?
她生生地咽下这口气,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
皇后笑盈盈地道:“原来竟是一场误会,弄清楚了便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