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也松了口气,两人一起出门,刚开门就遇上金发男从楼上下来。
他怀里搂着的姑娘特别牛,数九寒冬,还在下雪,竟然穿了件露脐装。
金发男看见周逸脸上有些惶恐,抛下妹子,匆匆把周逸拉到一边,压低嗓子:“昨天是不是你?”
周逸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是不是我?”
金发男露出哀求的神色:“都是出来玩的,还要一起住这么多天,咱俩继续闹也不好。”
周逸啥事儿都没做,他看向楚恒,楚恒也摇摇头,便说:“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真不是你?”
“我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出过门。”
金发男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松开拉着周逸的手,周逸好奇道:“怎么了?”
姑娘说:“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竟然往我们屋里放死人穿的纸鞋。”
金头发确实挺讨人厌,逮谁都要怼几句,被报复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儿,周逸去厨房端老板娘煮好的酸菜炖肉,一边吃,一边看。
金发男守在楼梯口不走了,旅行团每下来一个人,他都要问几句,老板娘坐在周逸旁边端着蛋羹喂孙子,小声说:“那年轻人忒不是个东西,昨个儿还抢我孙子的糖。”
小家伙鼓着腮帮子说:“一颗糖五毛钱。”
周逸乐了,这么小个人,张口闭口都是钱,严肃得像个小老头,挺好玩的。
捞干净砂锅里最后一块儿酸菜,周逸打了个小小的嗝,他还没来得及扯纸巾擦嘴,楼梯口就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
金发男和一个干巴瘦弱的中年男人扭打在一起,旁边站着两个女人看戏,一点都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中年男人鼻血长流,金发男脸上也挂了彩,谁都没占到便宜,老板娘不敢劝阻,立刻报警,等侄儿来了才走过去:“别打了,别打了。”
周逸战斗力负五,他没过去找不自在,捏着鬼大爷的手看戏。
金发男和中年男人都被拷到楼梯扶手上,中年男人说:“警官,这小子玩我的女人,你说他该不该挨打?”
烫着波浪卷的女孩儿点燃烟,深吸了一口:“都是误会。”
烫波浪头的女孩和穿露脐装的女孩儿是一对姐妹,前一个叫欢欢,后一个叫喜喜,名字是外公临死前取的,希望她们这辈子能够欢欢喜喜。
当时她们的母亲未婚先孕,还遭到渣男抛弃,外公本来想让两个外孙女就跟着他们姓了,谁知道她妈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接盘侠,接盘侠姓贾,这姓和名连在一起不太好听。
现在看来,姐妹俩的生活和名字很像,假欢喜,继父在五岁时跟着其他女人跑了,从那以后她妈就天天在家喝酒,时不时带几个男人回来赚点酒钱。
姐妹俩没上过学,长大以后自然而然的走上了母亲的老路,但这对姐妹比母亲更聪敏。
每次发展新客户的时候都会挑选在经期最后几天,装处女,时间久了还真骗到一群傻子。
她们把欲擒故纵的度把握得很好,每一个客人都以为自己是这对姐妹的第一个男人,偏偏又因为家庭因素不能娶她们回家,要让她们做皮肉生意讨生活。
她们的客人都知道对方存在,可出于对姐妹俩的愧疚从不过问其他人的情况。
欢欢经常在夜里对客人说:“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你一个人,你不要嫌弃我脏。”
喜喜经常蜷在客人怀里流泪,问她,她就什么都不说。
这次出来旅游,中年男人和金发男都以为没陪在自己身边的女孩是迫不得已,没撞上还好,撞到一起自然而然就炸了,中年男人想给喜喜出气,金发男想让欢欢来陪他。
两人打了一架,这一架在姐妹俩心中没引起任何波澜,手铐松开之后,她们哄着两个男人分别回房,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吃晚饭的时候两个男人再次相遇,火药味就没那么浓了。
周逸佩服得五体投地,想着自己要是能学到一招半式,也不用担心对付不了鬼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