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老廉,今夜已深,县里怕都放衙了。且部队疲惫,咱们还是先安排休整为先
。你带大部去西面,我带剩余的去东面。”杨招凤了解廉不信,知道他与孟敖曹的大嘴巴伯仲之间,生怕他口不择言给赵营惹上不必要的麻烦,由是不等他说完就立刻插话打断,“在城中防守,分隔两地,无甚大碍,不过平日里多练练脚程。等明后日安顿好了,咱们择机去衙门里拜访祝大人,届时顺带再谈谈营地之事是否还有通融余地,如何?”
廉不信一向对杨招凤很信服,听他这么说,点头道:“自是好的。”
孙团练陪笑看着两人,生怕这些兵头一个着恼就在城门口闹起来,闯下事端,这时见杨招凤好生通情达理,心中惊喜,又怕面色不善的廉不信反悔,急忙招徕兵士,引导杨、廉二部分别去东、西两处营地。
枣阳县城内道路狭窄,但好在宵禁得力,空无一人,走起来顺遂非常。杨招凤带着五十骑,跟着向导辗转片刻,来到位于城东阎王庙附近的营地。
那向导指着营地不远的成片窝棚道:“这些便是县中安置城郊百姓的所在。这些人都是乡野粗蠢之辈不懂礼数,与军爷们住得近,平时或许偶有冲撞,还请军爷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
杨招凤笑笑道:“我省得。我赵营兵的刀剑,向来只斩妖佞奸邪,从不损伤平民。”
那向导拜谢着诺诺去了,杨招凤带兵进营地,有看管营地的老军头开了门,继续接引。等战马、辎重、人员等都安顿好,西边天弦月高照。
纵使浑身汗湿,有着多年征战的适应,躺进被褥里的杨招凤还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忽而有人推门而入,声音虽轻,但敏感的杨招凤还是反射性地弹身
而起。
“怎么了?”杨招凤发现来人是营中的兵士,脸色惶急,再一细听,窗外似乎起了喧闹,那声音很小,像是从远处传来。
那兵士咽口唾沫,两行泪径直就滚出了眼眶:“城西起了大火,人称廉哨官纵兵烧杀抢掠,城中已经大乱!”
“烧杀抢掠?”杨招凤脑袋嗡一声,登时懵了。